百年前,被剔除命剑,被剜魔元,在往生河里遭里遭恶魂啃食……
怎么可能还活着。
活的还好好的,还拥有这一身恐怖至极的力量?为什么?
凭什么?
游静汀嘴唇僵颤,“你……你不可能……”
黑袍白发,眉眼间一片冰冷的血色,男子衣摆落水,血水染进江河。他缓缓抽手将游静汀手中剑抽出,语气淡而讥诮,“如何不可能?”
游静汀是真想不通他如何变成这样。
湮烬之说,“当年你该斩草除根,让我死的。”
游静汀无话可说,他当时只想让他受尽痛苦折磨,最好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的活着感受痛苦。他没想到会有今天。
可此时此刻他也竟从湮烬之话中听出几分认真。
湮烬之似乎真的也想死。
死在那个时候。
“你该知道,我不死,”湮烬之平静说,“这一切就不会结束。”
“你要做什么?”
黑色的力量如鬼魅般从男子衣袍漫过整个江面。
众人惊恐瞪大眼睛。
看着那风华端丽的仙宫神女跌倒在江面,痛苦挣扎。
一股剧痛从骨髓里蔓延,似乎要将游静汀全身骨骼一点一点捏碎。
“做什么?”湮烬之缓缓蹲下,对上跌跪的人视线,眸中血色浓郁,翻滚中汹涌的愤怒和恨意。
一字一句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毁他尸身,你如何报复我,都不该拿他来报复!”
“他、是、谁,你怎么敢!”
游静汀说不出话,喉间往外吐血。
湮烬之畅然冷笑,“我自也要让你尝尝被碎尸骨的滋味。”
骨头仿佛在被一点一点拆分、碾碎!
游静汀痛的意识快要模糊,但他还想问明白,坚持张口,“所以………那阵法……你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想要复活他?”
“是啊,”湮烬之微微偏头,血水在苍白的肌骨上流,靡艳又可怕,“那阵法可回朔时间,逆转时空,我很快就可以再次见到他了。”
“你……做梦。”
那吸食人血的阵法,似乎要用江上所有人的献祭开启。
“你要用所有人性命来开此阵?”
“对,这世间找不到他神魂,”湮烬之竟有几分沉思,解释道,“此阵成功,我可再见到他,此阵不成功,这世间便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
城主行善百年,护这众生百年。
竟在此时如此轻易说出这句话来,众人恍惚出现了幻觉。
分不清这百年的善是假,还是此刻这恶意满满,想要毁天灭地的魔头是假!
“你这么做,”游静汀喘息着骂道,“就不怕他回来杀了你!”
湮烬之神色平静,淡淡说,“如此,也自然再好不过。”
“你这个疯……疯子。”他想逼他回来!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久久都不能回神。
而从震惊中恍然惊醒的容泽,下意识就要去抓身后人的手,却猛得抓了一个空。
他回头。
江上焰火,漫天红光,而一直被护在身后的小少年,早已不知何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