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战火硝烟,头顶处轻轻“嗯”了一声,周遭嘈杂声一片,他声音清晰里有浓浓的哽咽,“溪溪……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是谁?”
楼笙呼吸一痛,用力抱紧怀中人,“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见哥哥了。”
“是挺不想见的。”
小少爷抿紧唇瓣,要伸手推他。
“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楼笙顿时有些慌,但不愿放开,这拥抱久违的像是身处梦中,他怕一松手梦就醒了。
只能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
恐惧的不成样子。
几分钟之前的大将军,还目露凶光的要枪指高官脑袋呢,现在……
“就是你不好,”褚长溪装作无知,指尖戳他胸膛,趾高气扬,“都是你的错!”
“嗯,”楼笙颤声更严重,“是我的错。”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回来了,就是原谅你了!”
“嗯……不原谅。”
系统:哈?
褚长溪忽的在他胸膛处仰起小脸,金发凌乱,他穿着高贵礼服,仍旧傲气,精致五官,白净的皮肤,他笑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笑的又甜又迷人。
“我是回来找你算账的!”
系统:……把人迷晕得了。
人流得到有效的震慑和控制,他们开始退离,有人伸长脖子朝两人这里观望,被士兵用枪口堵在眉心,吓得哆嗦着转回头。
“好,”楼笙眼睫轻颤,在褚长溪仰脸看他时,他已克制自己,在划过的光束里,能看到他眼底一片通红。
他温柔的抚摸少年金发,心口滚烫,“算账,溪溪要算什么都可以。”
夏末的夜风已经带了凉意,喧闹声和枪火声都在悄然远去,清风卷来夜间花未落尽的残香,还有人们酣畅新政的酒香,机甲的灯光为深夜归家的人们照亮前行的路。
这是一条新的路,是最浪漫的告白。
仿佛所有人都能重新开始。
这很难吗?
有人轻柔吻上爱人脸颊说情话,有人牵起伴侣的手,并肩回家……
因为爱,这不难。
……
楼笙将善后工作简单处理,便抱着褚长溪上了悬浮车,他一刻不愿放开他的手,哪怕他的兵偶尔偷笑,让他威严打了几个折扣。
褚长溪上车以后,坐在窗边,已经很晚了,他找个舒适的位置就准备睡觉。
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身上被人盖上大衣,又抱进温热怀中,褚长溪甚至能隔着衣物听见某人至此时还未平复下的心跳。
紧接着,楼笙温柔的声音在发顶响起。
“溪溪,你先不要睡好不好,”楼笙五官轮廓清晰分明,依旧是冷硬凌厉,气势逼人,但他话说的温柔,仿佛哀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哥哥。”
他的下巴还在他头发上轻轻地蹭,“哥哥总觉得这是梦。”
怎么会呢?
他的小雄虫怎么会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喊他哥哥,让他抱,对他笑呢?
梦醒了怎么办?
不久之前的大将军还在凶恶的和全世界作对,后来看见心爱之人那一刻,差点红着眼睛哭出来。
这会儿的男人能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褚长溪睁开眼睛,少年无忧无虑,轻快的笑,“你觉得我是梦?是假的?”
车里没开灯,大楼林立落下的灯光,在褚长溪脸上,在另一侧照出相依偎的影子,将一切洒落的温暖,楼笙伸出手很想抚摸他脸颊,又怕惊扰美梦一般停下。
有那么一瞬间,楼笙忽然懂得书中说的那种爱意,真有人能让你连碰一下,都珍惜的怕碎了。
很久没人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