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了什么,顾渐玄神色冰冷的掰开白泠搂在他腰间的手指,转身一把扼住白泠的喉咙:“说,是不是你推我师尊下去的?”
白泠被顾渐玄捏的脸色涨红,连带着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
他拼命的摇着头,一副凄楚可怜的说道:“不是的,我哪里敢推他啊,是他看到大势已去,喊了一声不会在给你机会折辱他,遂便抱着小虫儿跳了悬崖。”
说着,白泠指向叶澜修道:“他赶来的比渐玄早,又救下了小虫儿,所以一定看到了我伸手去救云韵的一幕啊。”说着,白泠又看向一旁的弟子们:“你们也都看到了呀!”
把云韵推下去,又马上去伸手佯装去救云韵,只是几息间就把推云韵掉下悬崖的一切痕迹抹干净。
尤其叶澜修的确是看到了白泠伸手去救云韵的一幕。
即便他否认说自己没看见,可当时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这一幕,若是他执意否定着白泠,那么要让少主如何看他,岂不是嫌自己太好过了吗。
遂叶澜修只是点了下头,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当时白泠的确有伸手救他。”
一旁弟子也纷纷点头附和着他们也都看到了。
顾渐玄收回了扼住白泠喉咙的手。
此刻,白泠眼中流下委屈的眼泪来,伤心道:“我没想到,我在渐玄心中是这般的歹毒。”
顾渐玄没有心思去与白泠说什么。
“你们走开,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泠哪里敢让顾渐玄一个人在悬崖边,生怕顾渐玄再次冲动的去跳崖。
遂不肯离开,还将小虫儿抱了过来,对顾渐玄道:“虽然云韵死了,但他还不是有一个孩子吗,你可以报复他的孩子啊。”
一听白泠如此说,叶澜修恨不能将白泠就此推下去,居然连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
遂他不待顾渐玄说道,对白泠道:“你如此做,与前些时日被少主换掉的奶娘有何区别了。”
问听叶澜修如此说,白泠并未见丝毫慌张:“现下渐玄都成这个样子了,我只能如此说了,渐玄是我的所以,我不能失去她,我可以去辜负全天下人,也不会去辜负渐玄一人,我可以为了渐玄成为罪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为了他去做。”
叶澜修起唇还要说话,却听顾渐玄道:“你们都滚,你们好吵,我只想一个人静静,我不会有事的。”
白泠仍旧不放心顾渐玄一个人在断崖旁,却被白然叫走了。
此刻,就只有顾渐玄一个人在断崖旁。
“师尊,你理理我啊?”顾渐玄向着深渊喊去。
旋即跪在断崖旁,抱头痛哭起来。
银月高照,夜色浓郁。
云韵蹙了蹙眉心,睁开了凤眸。
床边一盏蜡烛,昏暗的光线,照亮着简陋而陌生的房间。
脑中一瞬间空白后,云韵方才想起来自己被白泠推下悬崖的事情。云韵起身,有些虚脱的靠在床头。
望着室内:“这里是哪?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的小虫儿?”
叶澜修飞来救小虫儿的一幕,云韵有印象,但却还是忍不住担忧着小虫儿。
心情复杂纷乱着。
破败的门板被推开,一名满头银的老妇人行了进来,见云韵靠在床头,声音慈祥的说道:“孩子醒了?”
云韵收回神思,看向老妇人,彬彬有礼的问道:“老婆婆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老妇人见云韵唇瓣干裂,为云韵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这里是古城小镇旁的一处村落,我与当家的是从附近的河流中将你救上来的。”
原来悬崖底下是一处河,云韵当时掉进了河中,被河流冲到了下游,老夫妇二人救起了他,昏迷了七天七夜。
云韵下了床榻,拱手深深向老妇人鞠了一礼:“多谢老婆婆与公公二人的救命之恩。”
老妇人忙扶起云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我们应当做的,孩子莫要客气。”
云韵无以回报,只能默默记下老妇人二人的恩情,心中一直惦记着小虫儿,遂急于想去找小虫儿。
“晚辈叨扰老婆婆这般久。”云韵再次向老妇人行了一礼。
旋即又道:“晚辈还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便不打扰了。”
话音未落,一阵头晕目眩陡然袭来,云韵身体摇摇欲坠,忙被老妇人搀扶。
随即她将云韵搀扶到床榻上坐着,劝他道:“孩子,身体要紧,你不吃不喝的睡了这么久,身体势必吃不消的,需要补充营养。”
老妇人面容温和,声音慈祥,像一位母亲般的照顾着云韵:“喜欢什么?我去给你做。”
想了想又道:“孩子你身体太弱,我还是先将家里养着那只老母鸡做了,为你熬汤补补吧。”
那只老母鸡是老妇人养,为了生蛋卖的,可是却给了素不相识的云韵补身体,由此便可知老妇人心底善良朴实。
老妇人对云韵的好,云韵岂能感受不到。
尤其从简陋的室内,云韵便看出,老夫妇二人生活境况并不好,却还将可以生蛋的老母鸡给他熬汤。
遂云韵忙道:“不用了,我没有胃口,劳烦老婆婆为我做一碗清粥。”
清粥是最省钱的食物,也是最没有营养的食物。
老妇人倒也没有坚持,道了一声“好,我这就去做”人便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