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怎么抓到的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身上还带着盐巴,辣椒,胡椒,孜然,韩柏有点怀疑他是出门来烧烤的了。
令狐冲骄傲地宣称:“你们啊,还是江湖经验太少了,行走江湖,出门在外,什么东西都要准备好,酒可以随时都买得到,错过了客栈要吃饭,没有调料的滋味那才是难受。”
想起他们华山派每次出门的时候,门人弟子有的带锅,有的带酱油,就算冷了饿了,随时都可以借到衣物或者一个炊饼,现在想想,真是恍如隔世,如果他没有遇到那些事情。
“说不定你现在还在帮小师姐照顾林平之?”
曦岩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比较贱,所以令狐冲烤的鱼也不给他吃了,曦岩也无所谓,他白天出来太兴奋了,吃了两只烧鸡两只烤鸭,这一整天都感觉不到饿了。
令狐冲和韩柏吃着烤鱼喝着酒,看曦岩一个人玩得也很高兴,一点不自在都没有,令狐冲好奇看他在玩什么。
现他手里拿着三个骰子,一手拿出一个破碗,在不停的练习摇骰子。
在看到韩柏通过赌博赚到大量的路费之后,曦岩非常羡慕,以前他连斗地主都不会打,他以为赌博就是靠运气,靠概率,韩柏告诉了他,赌博最终靠的是作弊。
像令狐冲那种藏牌是最基础的,赤尊信纵横黑道几十年,会得作弊手段可太多了,韩柏不过是进赌场看了两分钟就全部都学会了。
“想学啊,我教你啊,喊声大哥来听。”
看曦岩那么亮晶晶感兴的眼神,韩柏大言不惭地想做他大哥。
曦岩冷笑道:“好好笑啊,不过大我两岁就想做我大哥。”
令狐冲不解地问:“那你手上的骰子和碗是哪里来的呢?你这摇骰子的手法很专业啊。”
曦岩说那都是韩柏自己愿意教给他的:“他看出我是个赌界的天纵奇才,他不忍心看我这个未来的赌圣被埋没了,哭着求我一定要学。”
令狐冲受不了他,曦岩也太幼稚了,看到什么鲜的都想学,甚至想跟着别人学做烤鸭,刻墓碑,烧瓷器,他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天赋,学什么都能学会,还能做得很好。
比如这摇骰子的技巧,他只看了一遍,就能把九颗骰子,竖着排成一排,九个一点全部在上面。
“那你还练习什么?”令狐冲不理解。
“我在练习怎么摇出我不想摇出的点数来。比如我想要摇三个六,然后摇出三个一来。”
“你是不是有病?”令狐冲骂了他两句继续喝酒,喝了两口凑了过来:“让我来试试呢?”
像他们这种有内功的人,要想摇出什么点数都很简单,就是不知道以前令狐冲究竟是怎么输到那个份上。
“我赌钱从来不用武功,用武功还有什么意思,我凭的是自己的运气。”
看出来了,他根本没有运气那个东西。
令狐冲也很容易就摇出三个一来。但是怎么摇出不想要的点数来,除非根本不做手脚,做了手脚还怎么行。
“你尝试把这三颗骰子当做你的亲儿子,你不是在命令他们,而是在和他们商量,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
曦岩捧着这三颗骰子教令狐冲,令狐冲抬手拒绝了:“我并不想有这样的亲儿子。”
令狐冲掏出姑姑给他准备的几颗丹药,姑姑说吃了对他的内伤有好处,要他每天坚持服一颗,如果受了重伤也可以吃几颗,令狐冲突然觉得姑姑很有先见之明了,和曦岩走一路他确实需要准备点药不时吃两粒防止被气死。
曦岩摇摇头,令狐冲这武学境界也太低了,他说的摇出了自己不想要的点数,指的是出招之后不被人看出自己的攻击意图,很多高手只要你一抬手他就知道你要攻击哪里,更高明的甚至能产生心灵感应,能预判敌人的攻击,那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攻击到哪里呢?
到了武学的高等境界,比的已经不是招式内力,而是境界气势对武学的体悟,令狐冲呆在华山派眼界还是太小了。
“这就是你昨天刚学会忘情天书第三层就用来烧烤的原因?”令狐冲揪着很无辜的曦岩问。
“内力不就是这样用的吗?不是你们教我用内力来烘干衣服烘干头的吗?”
三人正值青年,又都有上层武功,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就重赶路,韩柏经验丰富,甚至准备了几颗鸡蛋喂马。
“如果要爱惜马力,一人准备两匹马,一匹马赶路一匹马休息最妥当,可惜短促之间要买六匹好马不容易,听说当初梦古铁骑就是这样行军。”
提起养马来,韩柏更兴致盎然,他从小就在韩府养马,保养兵器,烧茶,煮饭,学的全是伺候人的本事,曦岩好奇想学的那些杂艺他全部都会,曦岩看起来就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以前我确实是大少爷,以后肯定做不成大少爷了,我要学习一下这些事情,做好准备,大少爷我能做,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不做大少爷做个普通人也挺自由自在的。”
曦岩无所谓地道,遇到老婆之后,他整个人都开朗了好多,好像他以前遇到的那些不公平,受过的苦,应该都是为了等着遇到老婆吧。
韩柏很喜欢曦岩和令狐冲这种随意任性的人,以前他做仆人的时候每天都老实本分,什么都不可以做,看到了令狐冲和曦岩这样大胆又放肆的样子真让他羡慕,他也想做一件放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