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在周婶家受苦,您不也是这样冷眼旁观吗,我冷血无情也是遗传。”
原廷喉咙滑动了下,艰难地咬了咬牙。
原臣泽突然问:“你知道那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吗?”
他语气很平静,眼底死水一般,不是在质问,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答案。
原廷缓缓垂下头去,拳头捏得死死地:“大概知道。”
早些年大哥会跟他说一些原臣泽的近况,也说了周婶苛待原臣泽的事儿,还劝过他如果有条件了就把孩子接回去吧。
但他觉得,都已经把原臣泽卖给大哥了,户口也上在了大哥家里,那原臣泽就是大哥的儿子了,早跟他没关系了。
所以不管原臣泽日子多难,他都漠视了,权当不知道。
原臣泽微微一笑:“做人还是得要点脸皮,你说呢。”
原廷脸一下就绿了,耳朵也涨得通红。
他都已经人到中年了,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羞辱。
沉默片刻,原廷站起身,憋着一口气说:“我劝你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以后你外公走了,你还是要依靠原家的,一个人在白家这样的豪门里日子是不会好过的。”
晏渔饶有兴地抬头看他。
真是奇了怪了,这是家族渊源吗,上次原桦也说过类似的话。
而且怎么一个二个都对他们白家误解这么深。
原臣泽虽然是赘婿,但白家全家上下,包括管家佣人都对他很满意好吗。
反倒是原家人,不盼着自己的亲儿子亲兄弟好,开口就唱衰,巴不得原臣泽过得不好一样。
晏渔也是知道怎么气人的,笑意浅浅: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阿爸阿妈阿哥爷爷还有我,全家都非常喜欢他。”
他故意揶揄道:“其实,只要他一句话,我就愿意为了原家赴汤蹈火,倾尽全力。”
原廷脸色更难看了,整个人又愤怒又羞辱,最后也只能不甘地离开。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就剩两人在屋里。
原臣泽也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渔记着刚才原臣泽的那句话——你知道那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吗。
对于原臣泽的过去,只有之前原家奶奶来秦家时,原臣泽同他们打擂台自己说出来那一段,晏渔是晓得的,其余他都不知道。
虽然想也明白日子肯定不好过,但他还是想知道原臣泽是怎么长大的。
他并非是要窥探原臣泽的苦难,而是他渴望了解原臣泽这个人。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好像很懂原臣泽了,但有时却又感觉自己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