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臣泽仿佛局外人一样,淡漠地听着。
晏渔:“我懒得搭理她,问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找你,她却支支吾吾的,那样子,似乎是想见你,但又还害怕见你。”
听到这话,原臣泽反而是有了点兴,缓缓掀起眼皮。
他以为原桦知道是他导致的原寻退学后,会把这事儿告诉原夫人呢。
看来原夫人还什么都不晓得。
原桦为什么不对原夫人说呢?
原臣泽微微仰头,望着星空理了下思路。
原夫人最看重的就是原寻,但他却毁了原夫人理想中的原寻。
或者更直白地说,他毁了原夫人的理想。
那原桦应该是觉得,一旦原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这个破碎的家,就再也不能恢复当初了。
这对原桦来说是很致命的,因为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家的完整与和谐。
原臣泽突然笑了下,这家人可真是奇葩,每个人都看似很在意什么,其实骨子里都只是自私自利罢了。
晏渔微微侧头:“笑什么?对了,你跟外公都聊了些什么。”
原臣泽挑眉:“家常而已。”
他一侧过头,就见晏渔正歪着个脑袋在看自己,白皙的两颊有些微醺的红,样子很乖。
原臣泽心脏悸动了下,突然有了逗弄的心思,就说:
“外公怕我被你们白家人欺负,让我不能太依靠你们,凡事都要靠自己,这样才不会在你面前矮一截。”
晏渔睫毛轻轻扇动,似乎在衡量这话的真假。
他觉得原臣泽最近有些变化,最显著的一点就是,有时候会故意恶劣地捉弄他,就像上次在白家怂恿他尝试那碟辣椒蘸料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两人关系亲近了一些。
反正晏渔挺喜欢,因为这样的原臣泽更显得生动有温度,就好像是给了他允许靠近自己的通行牌一样。
虽然觉得原臣泽这话是在故意揶揄他,但晏渔还是莞尔一笑:“可以依靠我。”
他语气不轻不重:“也可以利用我。”
那双眼因为醉酒迷蒙得厉害,就好像清晨大雾弥漫的森林,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原臣泽,显得格外专注和深情。
抿着唇思索片刻,晏渔似乎又觉得那个答案不妥,改口说:“利用我就行。”
他声音如清雪般透彻,为了不让原臣泽有心理负担,特意勾唇一笑,把话说得轻描淡写:
“无论何时,无论你想做什么,利用我就行。”
原臣泽能感受到晏渔沉甸甸的真诚。
他觉得此刻这人就像是一个虔诚的献祭者,那样热烈和义无反顾。
虽然可能是因为醉酒,晏渔才如此直白大胆,甚至这份真诚里也掺杂了酒精的冲动,但原臣泽仍然为此刻的他着迷。
原臣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