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梗着微红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直视晏渔:“你想怎么谢。”
晏渔想起之前在酒吧,原臣泽被他抵在门上叼着玫瑰的样子,那个场面让他回味了很多次。
晏渔微微一笑,眼睫微垂盯着原臣泽的唇,轻轻低喃:“再让我拽一次。”
那次后晏渔感觉自己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对某种说不明的东西着了迷。
但原臣泽显然是对他的话误解了。
之前在酒吧,他让晏渔也拽一下,是态度上的妥协。
现在晏渔说这话,原臣泽以为他又要让自己妥协什么,于是果断拒绝了:“不行。”
虽然晏渔确实帮了他,但原臣泽认为,感谢别人和妥协迎合别人,完全是两回事。
他可以在晏渔需要的时候,也尽自己所能帮晏渔一次,却不会为了感谢被人,随意违背自己的原则,降低自己的底线。
晏渔被拒绝也不意外,他退回一个礼貌的距离,略微惋惜:“那好吧。”
两人安静了会儿,又开始聊开项目的事儿。
上次他们因为那块平地是建游乐园还是建停车场生了争执,由于两人个性都刚强,不肯服输,最后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但事后原臣泽看了大量的资料和案例,不得不承认晏渔的想法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所以他把两人的方案折中了一下。打算把平地大半用来建游乐场,然后买一些那种观光时游客能够靠买票骑着玩儿的电动小车,这种小车不会占用很多地方,一块操场就能装下很多。
到时候看游客的试用情况,可以的话在那个片区都推行一下,也是一种代步工具。
原臣泽把这个方案同晏渔简单说了,晏渔也觉得很不错。
于是两人迅敲定了下来。
但后面又因为小车要统一颜色的问题生了争执。
原臣泽觉得黑色或灰色就好,单调节俭。
晏渔却认为颜色多一点比较好,像绿色,蓝色,黄色粉色等都应该有,看起来浪漫又活泼。
黑和灰过于死气沉沉,一点都不浪漫。
原臣泽觉得这人似乎就爱跟他对着来,把这当成了一种乐:“你是在批判我的审美?”
晏渔笑容和善,却笑中带刺:“不,我们只是在讨论问题。”
两人互相对视,气氛像一根逐渐绷紧的弦。
原臣泽直言:“我讨厌花里胡哨的颜色。”
晏渔撩了下耳朵旁曲卷的碎,露出温柔的下颌线:“好巧,我讨厌单调枯燥的颜色。”
空气安静了会儿,两人心照不宣地看着对方。
原臣泽正想说他拥有决策权时,突然看见亭子上方一个黑色的东西,缓缓地落了下来,最后趴在了晏渔的肩头。
那是一只蜘蛛,躯干很饱满,把几条带毛的腿全部撑开的话,足足有小孩手掌那么大。
晏渔:“原总,怎么不说话了。”
原臣泽张了张嘴,眼看那只蜘蛛要往衣服里钻,才反应过来通知晏渔这个噩耗:“你、你身上,有只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