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臣泽脸色沉了,一边跟着原寻往外走一边问:“那,这、这些衣服,多、多少钱?”
原寻歪头想了下:“一件要几万,买了那么多,总共也就两百多万吧。”
原臣泽感觉耳朵嗡了下,有一瞬间失聪了。
这一件衣服,都是他打工累到死都买不起的程度。
他垂下眼:“可以,退吗。”
原寻摇摇头:“不行呢二哥哥。这家店的老板很有脾气,定的规矩就是一旦付款的东西,概不退换。”
原臣泽看着弟弟仍然灿烂的笑容,突然有股很奇怪的陌生感——
原寻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并在欣赏自己的窘迫。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原臣泽自己都觉得有些卑劣。
原寻亲亲热热地拉着他胳膊上了车,他似乎对原臣泽的小时候格外有兴,一路上问了很多。
如果原臣泽不回答他,他就会一直撒娇一直问,吵得原臣泽烦躁,只能回答他。
每次听原臣泽说到某些地方,比如中午吃剩稀饭,走很远去上学,打工赚钱供自己念书这些,他就会露出悲悯的神情。
然后摸摸原臣泽的头,心疼地说:“二哥哥受苦了。”
他的表情那么感同身受,就好像是自己也经历了一般。
这让原臣泽反而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弟弟了。
回去后原臣泽就把那些衣服都挂了起来,一次都没穿过。
他从小吃苦惯了,最见不得铺张浪费,还有奢华的消费。
这几万一件的衣服,他消受不起。
昨晚父母的谈话也让他不想再用原家的一分钱。
更重要的是,他不觉得自己的衣服有什么问题,虽然旧了点,但很舒服干净。
寒不寒酸的,原臣泽觉得并不在这些外物上。
如果一个人的脊骨是塌的,他穿什么都寒酸小气。
要是他都嫌弃自己,嫌弃他曾经辛苦赚钱买来的衣服,就相当于他抛弃了那个曾经受尽苦难的自己。
原臣泽已经决定不再顺着母亲的心意了,他没必要按照别人的喜好去改变。
过了两天,原臣泽去了酒吧面试。
对方招的是服务员,很满意他的外形条件,就让他留了下来,今晚直接上工。
天黑后原臣泽换上了店里的员工服装。
白衬衫加英伦黑色紧身小马甲,把他的身材衬得很性感,搭配那张冷淡厌世的脸,在纯和欲之间拉扯,张力一下就出来了。
他整个人有种让人迷醉的色气,充满了蛊惑。
在给客人上酒时,很多眼神都心照不宣地落在他身上,原臣泽只装看不见,安静地做好自己分内工作。
却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