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绽开一个礼貌的微笑:“无价。那是我阿妈亲手雕的。”
原臣泽平静说:“多、多少我都,会赔。”
晏渔指尖点着桌面,一脸头疼又无奈的样子:
“东西你可以赔,但你怎么赔偿我母亲给我爱?怎么赔偿我的心痛?”
他兴许是累了,换了只手撑着脑袋,眼睛一直盯着原臣泽,微微荡漾着笑意:
“浪漫是无价的,情绪是无价的,爱也是无价的。”
原臣泽:“……”
这人有病。
原臣泽:“你想、想我怎、怎么办?”
晏渔语气客气又礼貌:“先赔钱吧,因为我也有错,您赔一半就行,也就几十万。”
原臣泽:“……”
他赔不起,哪怕是一万块他也拿不出来。
晏渔看出他的窘迫,更加精准地刺痛:“顺便说一下,我阿妈是国家级别的玉雕大师,她的手艺无价。”
这人一脸‘所以就算你赔了钱,我也会记仇你一辈子’的表情。
原臣泽:“……”
这时原臣泽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大哥的电话。
他按了接听键,大哥问:“在哪儿?我忙完了马上回家,你在家等我。”
原臣泽沉默片刻:“警、警察局,大哥,能借、借我一些钱吗?”
大哥:“没什么借不借的,地址来,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原臣泽心里不是滋味。
第一天回家就问家人要了这么大一钱。
晏渔还在看他,视线扫到原臣泽脸上的牙印,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就是觉得,那么帅气的脸上挂着两排牙印,特别反差的可爱。
原臣察觉他目光的着落点,刀了一个眼神过去。
晏渔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努力忍着笑,但肩膀却憋得颤动:“抱歉啊,要去医院吗?”
原臣泽别开头不看他:“不用。”
晏渔又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牙印。
那么修长白皙的一截,青筋交错缠绕,若隐若现的,有种野性的张力,却因为一排牙印,而染上了色气。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舔了下唇。
可真会挑地方下口……
很快原臣泽的大哥就到了。
原桦没进警察局,只是打电话把人叫了出去,给了原臣泽一张空白支票,让他随意填数字。
原臣泽又拿着支票给了晏渔,然后看着晏渔随手一个六十万写了上去,他咬着牙有点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