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闻言愣了愣,“年轻男子?”
再瞧手中素钗,样式分明是女儿家带的,且是李铭齐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一批。
“还有这枚玉扳指,母亲是否也认得?”
白玉扳指光滑润泽,一瞧便是上等货,这边境的小县城可不会有这样的好东西。
周氏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唤李管事来。”,她对身后的琴娘吩咐道。
这些是他们家的东西,又是女子所用,怎会落在外男手中,关系到李家女眷名誉,她也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李铭齐从江南带来的所有货都由李北一一登记入库,就算是送到了老宅,也清楚明白记录了谁拿了什么东西。
李北拿起玉扳指细细瞧,半晌之后才拱手道:“夫人、大小姐,这正是老爷从南边带的和田白玉扳指和素钗。”
周氏闻言将茶盏重重往桌案上一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老宅的下人手脚不干净拿出去变卖了?不明不白落在外人手中被人现了该如何解释?”
李惊鸿开口问道:“李管事,你是否还记得这些东西都是哪位女眷拿走的?”
李北思量了半晌,才若有所思道:“这一模一样的素钗有许多,可这玉扳指只有这么一枚,嘶。。。小的记得应该是二小姐拿走了。”
“敏仪?”周氏大惊。
李敏仪的素钗和玉扳指怎么在一个年轻男子手中?
莫非。。。
“不对,敏仪那孩子一向懂规矩的很,定是下人偷拿去卖了。”周氏向来怜惜二房母女,不愿相信李敏仪与人私相授受。
一旁的李惊鸿却淡淡开口:“不知母亲还是否记得去年在县里闹得沸沸扬扬那桩夫告妻案,那个年轻男子正是当日里状告妻子的丈夫——秦泽。”
“那日堂审结束后,我亲眼瞧见李敏仪塞给了秦泽一个银锞子。”
她的声音不大,却震的室内几人都有些心神恍惚。
“所以我认为,李敏仪,在用我们大房接济给他们的钱财接济外男。”
周围众人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良久,周氏才迟疑的开口:
“红儿。。。你是什么意思?”
李惊鸿的指尖在桌案上轻叩着,闻言缓缓道:“母亲,以后不要给二房钱财了,省的都拿去养了奸人。”
奸人,自然是秦泽。
一旁的琴娘急了,忙跺脚道:“夫人,我常和您说二夫人就是来骗您钱财的您还不信,她们过得那般紧二小姐还有富余的钱财养男人,那一个扳指都能给哲彦公子买几十刀纸了,何苦还来要边角料!”
刹那间,只听“啪”的一声,周氏一掌狠狠拍在了桌案之上。
琴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闭上嘴。
下一刻,就听满脸怒容的女子厉声道:
“哼,二房真当老娘是冤大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