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境南诏进犯,我作为大昭将领自然责无旁贷,我是大昭的将士,不止是北地的将士。”
他言罢,一拉马缰朝身后挥了挥手,对眼前的月移道了一句:“别挡道了。”
月移乖乖让开,纷乱的马蹄声从她身侧飞驰而过,掀起了她佩剑上的剑穗。
半晌,她才转身,蹙眉紧紧盯着远去的那队轻骑兵,口中呢喃:“值得吗。。。”
她不是将士,她只效忠女帝一人,她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西南边境战事吃紧,南诏国俘虏大昭将领的事还是传到了百姓耳中。
早餐摊上两个大老爷们侃大山,“西南总督是个不中用的棒槌,瞧瞧我们宁州的姚将军,镇守北地十余载让鞑子听到他的大名就闻风丧胆,怎能会生被人虏去的丢人事?”
“啧,怎么能将我们姚将军与那没用的西南总督比呢,真是有辱姚将军的威武!”
他们说话间,身边一辆马车匆匆掠过,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李惊鸿在衙门口下了车,身边衙差行礼都顾不上答应,便疾步去了宋祁玉的职房中。
房内青年男子正捧着一封信函来回踱步,看到李惊鸿也没留意她并未敲门,忙唤她进来。
“西南急报,想必你也听闻了,今日唤你来。。。还有一桩要事。”宋祁玉最后的话中带了一丝迟疑。
李惊鸿直觉不妙,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朝廷暗中调离了宁州大营的姚总督前去西南支援,这件事是军机秘密,只有宁州边境各县县官知晓,以备意外生。”
李惊鸿闻言心神一凛,“你说什么,姚策弃了北地去了西南?”
“他怎么能离开宁州大营,朝廷难道没有可用之人了吗,他一走,北地边境的防线岂不是岌岌可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决策,是她那个好弟弟做的吗,还是。。。
宋祁玉瞥了眼门外,低声道:“你别激动,姚将军离开宁州只带了两千轻骑兵,姚家军和宁州十万大军还驻守在边境。”
听闻此言,李惊鸿骤凉的血液才渐渐回暖,她也冷静了下来。
十万大军都还在,那倒问题不大,只是。。。
“只是,姚策去西南一事一旦泄露,后果将不堪设想。”李惊鸿道。
引起边境各县百姓慌乱不说,还可能让鞑子钻了空子,他们可是蠢蠢欲动很多年了。。。
自南方而来的春风吹进荒芜的北地,西南边境战乱并没有给这边的百姓们带来丝毫影响。
若是有人留意便会察觉到,县城城楼上的守卫似乎多了一些,城门口查验文书的官兵也更加仔细了些,城中四处巡捕的捕快也不会随便躺在茶棚里偷懒了。
李惊鸿每日都暗中查访城中各个守卫,四面八方都严阵以待。
她查看完城门各处部署之后便要直接下职回家,城门校尉点头哈腰的将李惊鸿送出城。
刚才一走到城门口,便听到一阵骚动。
“喂,把他给我抓起来!”
李惊鸿循声望去,只见城门口的守卫从进进出出的百姓中揪出一位身材纤瘦的年轻男子。
她原想下职不理,走了两步却顿住。
“怎么了李大人?”校尉问道。
李惊鸿眼眸微眯,她瞧见了年轻男子的脸——是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