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鸿看着满身泥雪的小林子,心中又是一阵怒火翻涌,她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小林子刚要开口,却忽觉有些难以启齿,张了张嘴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
“你说话啊。”李惊鸿有些急了。
“呵,大侄女,没想到你身边没有婢女伺候反倒是有个阉人啊。”
不远处李淼油腔滑调的调笑道,“啧啧啧。。。这是什么癖好呢?”
“你这阉奴今日在花园中无缘无故打伤了我的小厮,还划破了他的脸,我想教训教训她,大侄女应当是没意见吧。”他又道。
李惊鸿闻言转头看去,李淼肥腻的身子后面,垂立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小厮,那小厮面容白净,长眉细目的略有几分媚意,只脸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白璧微瑕。
她瞬间便心下了然,呵,原来是个变态。
恰逢此时,一众李家的男女老少从主院中匆匆赶来,还伴随着秦老夫人告状的声音:
“族长,这大丫头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今日她刚在花厅中顶撞了我,接着她的下人又在别处打了老三的小厮,她当了官咱们李家就拿她没办法了不成?”
人群中一道素色的男子身影快步来到李惊鸿面前,瞧了眼不远处的李淼和几个家丁,蹙眉责备的看了她一眼。
虽不言语,李惊鸿却瞬间读懂了那眼神,他在说:你又冲动。
李惊鸿白了他一眼,嗤,几个小喽啰而已,她几个毒针飞过去不出片刻就撂倒了。
族长拄着拐杖一锤地面,“生了什么事,大丫头,听说你的奴才打了你三叔的小厮,有没有这回事?”
李惊鸿还未开口李淼便道:“爹,您还不知道吧,大侄女身边的这个奴才,他是个阉人!是个太监!”
李惊鸿只觉得身边小林子的身子猛地一颤。
此言一出,园中众人瞬时出了阵阵惊呼声,纷纷看向小林子,李惊鸿不着痕迹的将身子挡了挡。
“我昨日便注意到了,这奴才面白无须,走路的步伐也是阉人才会有的动作,诸位也知晓,我在陵西王的封地做官,对阉人可太熟悉了。。。”李淼扬着肥厚的下巴,语气中带着卖弄之意。
“我说大丫头身边怎么连个婢子都没有,搞了半天是个阉人在伺候?”
“这。。。这成何体统啊!”
族长目光犀利,看向一旁的李铭齐:“老大,此事当真?”
李铭齐显然觉得这没什么不妥,阉人,又不是男人,怎么就不能使唤了?
“三叔公,确实如此,此事我和她娘都知道,呃。。。她夫君也知道。”李铭齐挠了挠头,不懂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老夫人怒道:“一个姑娘家身边竟跟着个阉人,真是太不像话了,大丫头,你是不是想丢光李家的脸才肯罢休?”
瞧着李淼话里话外都再将事情往小林子“阉人”的身份上引,李惊鸿冷声开口:“不是要说奴才们打架的事吗,宝贤,你先给诸位说说怎么回事吧。”
一句话,将话题瞬间拉了回来。
李惊鸿暗暗握了握小林子的手,小林子定了定神,终于鼓足勇气般说道:“是。。。是那个叫垂柳的小厮忽然跑到我跟前,说。。。说要我去陪他主子一晚!”
李淼没想到他真敢当众说出来,瞬时间,园中众人看向他的目光皆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