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区区一人,面对数百之敌却气势滔天,不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而是九天战神般不可摧毁,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概。
这不仅是气势!
还是实力的象征和证明,他有足够的筹码做出这种姿态,天下之大舍我其谁?
目光鹰隼般环扫周围的数百人,辰寒突然间仰天大吼,双眸都染上了一层血红,指着心神皆惊的摘星剑派门人,厉喝道:“你们,还有谁敢与我搏命一战?谁敢?是你?或者是你?!”
每个被他点名指到的人,无不是摘星剑派的强者,但无一例外选择了低头后退,因为他们都知道不自量力的后果,那就是跟余天一样重伤,甚至是……死亡!
“孟逸!”
“余天!”
“元青!”
“齐元夔!”
“你们还有什么花招统统使出来,老子要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全部死无全尸,你们可敢出来跟我一战?!”
“放肆!辰寒,当着本座的面如此妄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掌门?”
“掌门?”
辰寒目光中了血红稍微淡了一点,凝视着怒火冲天的孟天河,一字一顿的说道:“从孟逸对我暗算下毒,从余天不明是非,或者是故意反咬一口,从元青等人借口带我下山,实则借机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摘星剑派的弟子。往日种种,掌门对辰寒的恩情和栽培,待我杀了这些杂碎之后定然回报,但从此以后也再无半点瓜葛!”
这番话让孟天河如遭雷击。
以辰寒如今所表现出的强势,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大可以直接灭杀了目标走人,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真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闭关半年多生了这么多事,亲生儿子、代理掌门以及三代门人竟然联手陷害辰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孟天河脸色阴沉地可怕,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身边的孟逸更是脸色苍白后退了好几步。
辰寒一步步向重伤的余天走去,地上多出一串深有寸许的脚印:“身为代掌门黑白不分、助纣为虐、栽赃陷害,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现在老子就送你下地狱!”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由于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恐惧,余天一张老脸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嗖!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抹剑光跨越十多米轰杀而至。
进入心动期刚刚凝聚并不纯粹的灵识,这个时候帮了辰寒的大忙,他好像提前感知了一般急侧身。只可惜,剑光度之快匪夷所思,即便在天力印增幅之后,他引以为傲的度也成了笑话。
侥幸偏过了那么一点避开心脏要害,肩膀当场被刺穿个大洞,整个人呼啸着被轰飞二十多米。
血泉从伤口和嘴巴里喷薄而出,一缕犀利的剑气在伤口游弋,不断往更深的地方侵蚀肌体。
经过不灭印强化的肉身,在剑光中好像纸糊的灯笼,不堪一击!
深青色的剑光稍微一敛,众人这才看清那光芒的本来面目,竟然是一柄长约四尺的长剑。飞剑重创辰寒之后,出阵阵剑鸣折回,顺着飞剑离开的路径,只见一名身穿紫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不!
他不是走过来的,双脚分明离地面有三寸左右,就那么诡异的飘了过来,如同黑夜里的幽灵。
刚刚还吓得半死的余天,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红润,连滚带爬跑去:“爹!孩儿差点就死了,幸亏您来的及时,要不然……”
“是谁刚才说要杀了我余凌秋的儿子?”
中年男子怎么看都比余天小上十岁不止,声音却十分苍老,犀利到让人不敢逼视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孟天河身上。神色也随之缓和了几分,叹道:“天河啊,你父亲和几位师叔都在闭关,不能像以前那样提点你,所以行事之时要好好考虑。今日若非我来的及时,你就任凭别人杀了你师兄?”
孟天河心里一阵无奈,后山潜修的老一辈人物不止一个,怎么跑出来的偏偏是他?
身为余天的亲生父亲,他自然不可能看着唯一的儿子被杀,那么被杀的就只能是辰寒了。然而,经过先前那么一出,已经知道辰寒被人陷害,始作俑者之一就是余天,被害者反而要被杀,这种结果绝非他想要的。
“三师叔,这件事……”
“既然我出来了,此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余凌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落在被剑气不断侵蚀,连站起来都困难的辰寒身上,又看了九煞门那边一眼:“此子忤逆师长杀害同门,其罪当诛。至于这些外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自然不能留下来,全都杀了吧。”
神情沉寂如水,一句话决定了近百人的生死,对他来说好像小事一桩,根本不值得有任何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