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试图令他清醒,解释道:“我并非你夫人,你没有夫人,前不久,你还说你不打算娶妻的,你记得吗?况且我是男子啊,叫一个男子夫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然而谢愔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当着一众奴仆婢女惊愕的面孔将他拉进了屋里。
待谢愔抬手去关房门,姜舒才总算找到机会抽出自己的手腕。
一转头对上他含着醉意的冷峻眼眸,他叹了口气道:“谢兄,你喝醉了。”
“嗯。”没想到这时他倒是干脆地承认了这点。
但承认归承认,意识依旧不清醒。
谢愔眨动了一下眼睫,略微靠近他的脸庞,低声道:“‘谢兄’这称呼太过生疏,我不喜欢,你唤我名字吧。”
姜舒被他倏然凑近的美貌晃了心神,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接道:“谢愔?”
谢愔摇摇头,说:“叫,阿愔。”
姜舒耳朵腾的热了起来,往门上靠了靠:“这也太过亲密了。”
“你是我夫人,本就该亲密些。”
“可我不是你夫人。”
“为何不承认?”听他屡次否定,谢愔口吻突然认真了起来,不悦地蹙起眉道:“做我夫人,令你很委屈吗?”
“不委屈。”姜舒本着公平公正的理念回答,平心而论,谁做谢愔的夫人都不会委屈。
只是对方毕竟喝醉了,他总不能趁着对方脑子不清醒,就占他的便宜。
“那你为何不愿承认?”强硬了没两秒,对方的语气又柔软了下来:“还是说,府君嫌弃谢某身患重疾,不愿守着我这个病秧子过此一生。”
“我怎可能嫌弃你,”姜舒立即反驳,“可是,这源头上就不对,我根本就不是你夫人啊……”
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
谢愔沉默不语,眼中蕴含的情绪低落,看着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这一刻,他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被夫人抛弃的可怜人,心灵受到了无比大的伤害。
姜舒难以抵抗他这般心酸落寞的神色,心想罢了,谢愔都喝醉了,自己又能怎么和他讲道理呢?
索性顺着他来吧,早点把人哄睡就完事了。
“好,我是你夫人。”最终,姜舒还是放弃理论,承认了这点。
谢愔却未有动作,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在脾气。
姜舒无奈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道:“时辰不早,你该休息了。”
“你先唤我一声。”谢愔给出条件。
“唤……唤什么?”姜舒忽然紧张起来,心忖他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叫他那个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