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愔垂眼看向他,青年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好奇中仿佛又带着些许不定的忐忑。
是在试探吗?
谢愔移开目光,道:“我并无娶妻打算。”
“为何?”姜舒眨了眨眼:“是顾虑身体吗?”
“嗯。”
“可谢兄你现在,身体不是已经大好了吗?”
“谁能保证将来之事,”谢愔平静道,“我既患有膏肓之疾,还是不要祸害他人为好。”
他说着,低垂下长长的眼睫,神色似有些黯淡。
姜舒哪能看美人如此惆怅消沉,立即开口保证:“谢兄莫担忧,只要我在一日,定让谢兄你平安畅意地活在这世上!”
他这话因口气太过坚定,音量也有些过大,听得谢愔不由轻轻牵起了唇角,也令准备进屋汇报公事的户曹掾章河浑身一震。
姜舒转头看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章河,耳边回荡起自己方才说的话,一时间有种社死的感觉。
缄默几秒,姜舒干咳一声,故作正经道:“章掾有何事?”
章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地走进门来,从容镇定道:“方才有一女子前来申请建立医者商会,医者并非商户,下官有些难以决策,便前来请示府君。”
“行医救人乃是好事,若能建立医者商会,于民众也有益,令他们通过吧。”
“诺。”
得到答案,章河便退了出去。
谢愔原本已打算回去,听到此事倏而低下头注视他道:“说起商会,我想起一事,先前我那管事在城中寻了一处不错的宅院,还未买下,就被官府租给了农民商会。”
“是吗?”姜舒诧异地睁大眼,他还真不知此事,闻言只好笑了笑道:“那就没办法了,请谢兄多在府中住些时日吧!”
谢愔微笑着点头:“只能如此了。”
第五十一章
烈日炎炎,白晃晃的日光照射在两方军队的铁甲兵刃上,熠熠生辉。
骄阳之下,黑红两军部队齐整,列阵对峙,四处弥漫肃杀之气。
汗液从呼延诌戴着铁胄的额头流下,打湿了下巴的绳结。
本该今早抵达的两万军队到现在还未出现,呼延蛮蛮那个蠢货果然误事!
心底暗骂着,呼延诌抬起轻蔑的目光与敌军将领相对,倏而撇下嘴角,高声道:“不等了,众将士听令,随我出击杀敌,攻克白兰陉!”
一声令下,号角声作,战鼓齐鸣,两军迅地厮杀碰撞于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