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天在上,但凡有点常识的都不会往噶尔丹暗恋佟贵妃想,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物,好吗?
舒觉罗氏作为第一个读者,她就没有进行这么可怕的联想,额娘就只是看她家大格格写出来的话本(舒觉罗氏就当是话本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嗯,是觉得好笑,而不是被感动的。
韩梅梅觉得她受到了莫大的打击:&1dquo;额娘你再这么笑下去,你就要失去我了!”
舒觉罗氏收敛了笑:&1dquo;莫说傻话,额娘这只是每次看到二蛋这个名字,就是想笑。”
然后一个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人家话本里的俊王爷还有俏书生的,再怎么样都会有一个很文雅的名字,偏偏她家大格格话本里非得给人家男主角起个特别乡土的名字叫二蛋,导致二蛋一抒情,舒觉罗氏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一流着鼻涕,腮帮子上两坨红的小屁孩&he11ip;&he11ip;
那不是噶尔丹=葛二蛋吗?
看她额娘笑得揉肚子了,韩梅梅不想说话了,说好的是金子总会光的呢?
——唔,这得要问那群一招被制服的黑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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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二年的巡幸塞外,就这么略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噶尔丹太岁头上动土,康熙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而事实上噶尔丹也在康熙要铲灭的名单上,作为一个帝王,他自然不能允许噶尔丹一味做大,并且威胁到大清朝的江山社稷的。
事实上,即使没有噶尔丹这次行刺,康熙也已经有了亲征的意愿,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此外,这次噶尔丹的行刺,其实还给康熙带来了不小的触动。就如同太子爷想的那样,前世并没有这一次噶尔丹的行刺,因而&1dquo;先知”也没有跟康熙提起,这似乎和蝴蝶效应一说不谋而合,也让康熙知道历史是可以被改动的。
他是天子,这天下的主人。
而这触动,体现在接下来的政治策略上。
这其中,最令太子爷感到触动的,在于康熙对洋人的态度上。虽说康熙对洋人的文化不抵触,他自己甚至都还跟着南怀仁学习过几何,数学等,但那是因为这些和皇权来讲无伤大雅。换句话说,本朝人在故步自封,还以为天-朝仍旧是天下霸主,殊不知百年后沦为那些他们口中蛮夷砧板上的鱼肉&he11ip;&he11ip;
而现在,太子爷知道康熙派人去接触洋人的火器了,并且还有学回来,本朝自己生产火器的意向。
于国来讲,这是一件好事。
于私来讲,太子爷一向是知道他皇阿玛是个好皇帝。
只是从康熙将火器这件事几乎隐瞒了所有人,就连他一向最信任的裕亲王福全也不知晓,太子爷揣测&1dquo;先知”还有噶尔丹行刺一事,给他皇阿玛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太子爷,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皇阿玛皇阿玛,先是皇上,再是阿玛——太子爷已经觉察到康熙在有意识的收拢下放到他这个太子身上的权力了,太子爷开始想了如果照着这样的趋势,或许都不用等到他的其他兄弟们封爵出宫建府,来分薄他作为太子的权力,他皇阿玛就已经把他给半架空了。
当然,他的那些兄弟们也不定能好到哪里去。
奇异的,太子爷对此并不慌张,也没有感到烦躁,他又不是没有遇到过比这更糟糕的境遇。
回头太子爷就想到了韩梅梅,他有点想念她了。
而韩梅梅,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她买回了一堆坊间颇受欢迎的小说话本子,决定长长见识,舒觉罗氏的反应好像真的有点伤到韩梅梅的心灵了。
等韩梅梅翻了几本,仿佛又回到曾经被文言文支配的恐惧中,就连她从她二哥那里找到的《金-瓶-梅》,这种污之书,都也不是白话文,而且人家里面写那种事时,都特别有文采,给跪了。
不知道太子爷看过没有哩?
☆、第二十三回
石文炳是康熙三十年,从福州将军的职位上卸职,转而回京升任正白旗汉军都统的,也就是这一年,康熙明旨,石家的大格格被钦定为太子爷的嫡福晋。
这里之所以说是嫡福晋,而不是说太子妃,那是因为太子妃是需要等他们两个成亲后,太子上表,而康熙进行册封,这么后二福晋才能正式被称为太子妃。
换个角度看,这就是试用期。
虽说一般都是能转正的,但试用期的长短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如果试用期短,那就说明太子爷对自己的嫡福晋非常满意,反之,那就是不太满意了。
言归正传。
康熙当时圈出来的成婚日期,是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八。
这是一个吉日。
当时还觉得怎么中间还有好几年啊,然而时间它就是个小妖精,一不小心它就从手心中溜走了,可是实际上它是再没有快慢之说的了。
康熙三十四年,来临了。
韩梅梅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从今年年初舒觉罗氏就开始忙得脚不沾地的准备着韩梅梅的嫁妆——实际上,从康熙下了明旨之后,石家就在准备了,不,严格来说从韩梅梅出生后没多久,舒觉罗氏就开始给她攒嫁妆了,毕竟很多东西像是珍惜木料之类的,常常是可遇不可求的——这让韩梅梅终于有了她就要嫁人,而且还是嫁给太子爷的切实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