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耶律阿保机挥了挥手背。
萧粘睦姑四顾左右,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指酒碗:“启禀天可汗,这酒碗里,有……”
耶律安端见自己媳妇就要坏了大事儿,急忙先制人,一把拦住了萧粘睦姑。
“我说粘睦姑,这深更半夜,你疯疯癫癫的跑这儿咋呼啥?耽误了天可汗的兴,还不快快请罪”?
萧粘睦姑大叫一声:“天可汗这酒不能喝,喝了会死人的”!
耶律安端听了妻子的话,立即骂道:“疯婆子,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再敢喝酒了,都乖乖滴放下了酒碗。
述律平环视四周,你们都下去吧。
女侍们都主动地退下了。
唯有耶律雁哥紧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耶律阿保机的酒碗,生怕天可汗大意喽。
耶律安端面向萧粘睦姑骂道:“你个疯婆子,胆子也忒大了,你竟敢巫咒天可汗”?
耶律安端一把拽起萧粘睦姑。
萧粘睦姑晃晃身子,站了起来。但还是死死地盯着耶律阿保机的酒碗,生怕天可汗吃了这碗酒。
耶律安端见天可汗已有了警觉,只好麻痹天可汗。
“大哥,难道会相信这疯婆子的话不成”?
耶律阿保机一时倒是无话可说,只好沉思不语。
耶律质古见此时大家都很尴尬,于是劝道:“父汗,五叔是您的一奶同胞,你应该相信他”。
耶律阿保机见女儿都这么说了,于是,再次端起“松骨散”酒碗。
萧粘睦姑急忙跪倒,流着痛苦的泪水,一把拉住天可汗的袖子。
“天可汗,这酒万万不能喝啊”!
耶律质古见萧粘暮姑对父汗拉拉扯扯,早已心生不满。
“五婶,你别拉拉扯扯的。难道你非要挑拨父王与五叔的血脉亲情”?
“老五,咱们接着喝”。耶律阿保机不动声色,再次端起了酒碗。
此时的耶律安端得意极了,也端起了酒碗,就要与耶律阿保机撞杯。只要这碗酒下肚,这天下可就该易主啦。
他的耳边响起了耶律辖底的话:“这件事儿别人上不了手,只能靠你们自己帮自己”。
见天可汗就要把此碗酒送到唇边,耶律雁哥神色慌张,一把抢过耶律阿保机的“松骨散”酒,仰脖灌了下去。
众人惊诧。
耶律雁哥立时嘴唇青,嘴角流出了鲜血,她捂着肚子,渐渐地倒了下去。
耶律阿保机:快,传御医直鲁古。
天可汗抱住了耶律雁哥的头。
“雁哥,傻孩子,你为什么抢着喝了这碗酒呀”?
“天可汗,我不后悔”!
耶律雁哥的眼中流下了最后一滴泪珠。
“能够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件事儿,我就是死了,也绝不后悔”。
耶律雁哥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雁哥,再坚持一会儿,郞中马上就到,他一定有办法的”!
直鲁古手提着药箱进入捺钵大帐。
“启禀天可汗,可敦,可不得了啦。这酒是被人做了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