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草包太子和愚蠢的四福晋,不是还有疫病可以解决他们么,而且,凭借着治疗疫病的功劳,她的地位便会更加不可撼动。如若没有那可恶的太子妃,现在接受册封,受万民朝拜的人便应该会是自己,是自己,是她乌雅氏!
乌雅氏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自从出事以来,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没有经历过一个平静的夜晚。她有时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还是那个高贵的&1squo;杏医娘娘’,有时却又重复地做着那日被那些贱民围攻得惊慌失措的梦。她没有错,她的谋划是最好的,但竟然就因为自己一时的大意,竟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图虚名,就暴露了行迹。她十年的谋划有多深,现在她的痛苦就有多深,她的不甘和恨就有多深。
她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所有的思绪都被死死压抑住,如今却像是突然有了泄的漏洞,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
她在&1squo;高坛’上转着圈挥舞着衣袖,正正是最快活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后头,那个被许多贵人礼服遮盖的地方,却是有了响声。
只听见一声&1squo;吱呀’的开门声,便从那本该是墙壁的地方,走出了十几个尚衣监的宫女。原来那个墙壁并不是真的&1squo;墙壁’,那里却是有一道小门,专门用来联通尚衣监的后殿和左殿!那些宫女也是为了贪图方便,便直接从小门进了后殿,为的是从后殿拿一些料子做实验,看看能不能补救太子殿下的礼服,没成想,却是看到了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乌雅氏被小宫女们的尖叫声惊醒,她突然也是尖叫了起来,她想要赶紧把身上的大红礼服甩开,却是被人摁住了。是那个迎着自己进尚衣监的小管事!
乌雅氏被摁到冰凉的地面,那个宫女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她根本动弹不得。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心中只余下&1squo;完了’的恐慌感,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1dquo;还不快把总管事请过来,这太子妃娘娘的礼服坏了,你我都是担当不了的!”那个小管事大声呵斥那些小宫女。
&1dquo;是,是,崔管事,我们这就去。”几个小宫女听了崔管事的话,立马拔腿便跑。损毁太子妃娘娘册封典礼的礼服可是死罪,何况这又不是自己损毁的,若是因此被连累得掉了脑袋,那便是最最冤枉的事情了。
很快,总管事便也一脸震惊和焦急地赶过来了。&1dquo;大胆,乌雅侧福晋你为何竟如此&he11ip;如此&he11ip;”总管事也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乌雅氏才好,这实在是闻所未闻,竟然真真会有人胆敢越矩穿贵人的礼服,这不就是造反么!
乌雅氏一直被那个迎着自己进尚衣监的小管事,也就是崔管事摁在地上,她的嘴巴还被崔管事塞了一团废布。此时她呜呜呀呀地说着话,却是没有人理会她的。
&1dquo;这事可得赶紧禀报梁公公才好。”总管事踱着步子,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便吩咐那些小宫女把那大胆的乌雅氏拉起来,先&1dquo;请”她在尚衣监的空闲房子里待着。这尚衣监的后殿可是专门保管贵重衣物的地方,自然是不能让那乌雅氏继续待在这里的。然后,她再吩咐小宫女把被乌雅氏穿过的太子妃礼服保管好,以作证据。
乌雅氏被押走后,尚衣监的宫女便一脸震惊和后怕地跟着出去了。
&1dquo;崔姐姐,您不出去么?”原来是一个小宫女看到崔管事并不随大伙儿出去,便有些好奇地问。
&1dquo;不了,这后殿被侧福晋弄得如此之乱,是该好好打扫一下。”崔管事只是温柔地说道。
&1dquo;那,那我来帮你。”崔管事平日对大家多有照顾,大家都很喜欢她,自己自然是很愿意帮崔管事的忙的。
&1dquo;不用了,你还是过去前殿听总管事的吩咐,前殿应该很需要人手,我在这儿打扫一下,很快便过去。”崔管事回答道。然后小宫女告安后,便又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小宫女出去后,直到现在,整个大殿才算是没人了。崔管事突然重重地长吁了一口气,接着便是把后殿的门关上,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她快步走到后殿的熏笼前,她先是把笼罩拿起,放到桌上,接着便是把熏香浇灭,再把熏笼里面的熏香残渣倒在手帕上。她的动作很是麻利,但暴露在空中的熏香残渣还是散出极大的奇怪的味道。
为了不让衣物霉出异味,尚衣监总会点上浓浓的熏香,这保管衣物的后殿尤为如此,里面熏香的味道是自然是极大。只是这尚衣监惯来如此,便无人觉得奇怪罢。
然而如今把笼罩拿开,这味道的奇怪才是真正显露出来。那浓重的熏衣裳的熏香味中,竟夹杂着一股有些苦涩的香味!
崔管事屏住呼吸,她快地把这熏香残渣用手帕包好,放入香囊中,最后便把它严密地放入自己的里衣中。她身上特意带有有浓重香味的香囊,她的衣裳又是熏过香的,这后殿的熏香残渣味基本是能被掩盖住的。
做完了这一切后,她的神情才算是放松了下来,她从怀中又重拿出正常的熏香,把熏香放入熏笼中点燃,她把窗户和大门重打开,这一切的痕迹便随着冬日的清风飘散了。
崔管事自然是太子妃的人,她得了指示,便在这后殿中点燃混杂着迷散药的熏香。这迷散药是从西域来的,里面似乎是有天仙子等物,这药是能放于熏香中点燃的。若是量少一些,还能安心定痫,若是量大了,便能让人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