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城中所有的火油罐,都送到城头……另外,若某常霄战死,请替我传话给……常霄作为常氏家将,未丢了份,是常家铁骨铮铮的好汉!”
常白柳懵了懵,瞬间大哭。即便不懂战事,他现在也明白,约莫是到了生死关头。
“令旗,后备军听命,第六营,第七营,第十三营,第十六营……合为一营,奔赴城头戍守!”城内的楼台上,一个北渝的老军参声音颤抖。
战死者不知几何,直至现在,四营并作了一营,再度换防上城。
“死守老关!”常霄拖着重铁枪,挺直了身子,在城头声声高吼。
……
“架起羊皮巨盾!”
云梯车上,配有挡矢挡火的巨大防盾,并非纯木,其中有更有狼骨嵌合。再者说,云梯车的车身上,原本就裹着厚泥,防止被敌军火攻。
呜呜——
护送的十几架井阑车,虽同行,但明显要更快一些,亦挡在了云梯车前。在井阑车上,一队又一队的狄戎士卒,只待近了射程,都纷纷抬起了短弓,将密集的飞矢,一拨拨射了出去。
乍看之下,守坚居高临下的优势,已然被尽数压制。要知道,井阑车上还有几层挡板,压制力非同小可。
城头上,百余个杀得红了眼的守军,刚要从城垛下起身回射,立即便被射穿了身子,当场殉国。
“城弩——”常霄看得目眦欲裂。
“上弩矢!”
城头右边,一个北渝的年轻校尉,面有死志,亲自推开掌弩的士卒,自个调转重城弩,瞄准了最近的一架井阑车。
“拉满弩弦!”
四五个大汉,齐齐往后拉动。
“放——”
一声令下,带着双翼角钩的重铁弩矢,带着呼啸的声音,刺耳地射了出去。伴随着的,还有铁索厮磨绷直的铮音。
嘣。
重弩矢透入井阑车,待一阵木屑纷飞后,死死卡在了车身上。
“吼!”年轻校尉起身狂吼,随即与数十个同营的守卒,拽住快要绷直的铁索,齐齐往旁边的一个月钩挂去。
“起马,起马!”年轻校尉急得大喊。
城下位置,二三十的士卒骑着战马,反着方向,怒吼着往前冲去。只待铁索彻底绷直,二三十套在一起的战马,力量非凡,顷刻间便将挂着的铁索,又拖去了十余步。
“倒,倒,倒啊!”年轻校尉转身,带着哽咽的声音。
不多久,在他的目光中,那一架被重弩矢勾住的井阑车,随着战马的拖拽,终于慢慢倾斜,轰隆一声翻倒在地。十余个想要解开勾索的狄戎人,率先被压成了肉酱。
伴随着的,还有井阑车上的二三百人,也瞬间跟着倾倒,死伤过半。
“射死这些草原狗!”
“杀!”
……
硝烟弥漫中,作为守城利器的城弩,不断挥着巨大作用。老关内,打出去的投石亦有奇效,也砸碎了二辆的井阑车。
但此时,在各种掩护之下,那五架巨大的云梯怪物,张牙舞爪,离着城关已然近在咫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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