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被拍的啪啪作响,终于,屋子里的粟喜河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得期期艾艾的开了门。
“娘哎,你还老说我,你自己也不怕把门给拍坏喽。”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个死崽子,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搪瓷缸子呢?老娘的搪瓷缸子呢?”
听到自家老娘满嘴的搪瓷缸子,粟喜河的目光,下意思的就看向了此刻正窝在房间后门处,抱着搪瓷缸子,一副可怜巴巴担惊受怕模样的继女。
这幅模样的继女,不由的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家艳儿,粟喜河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当即也不害怕他老娘了。
“娘哎,这缸子您老又用不着,给了香妹几又怎样?您老这么大一人,总不能跟孩子抢吧?”
“死崽子,你说什么?”
被儿子这么一说,马芳兰的一双眼睛当即瞪的比铜铃还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嘴里却半步不让。
“老娘我还没死呢!家里还轮不到你做主!屋里头哪样东西不是我的?还给你的拖油瓶用?你老子爹活到眼下这岁数,都还没摸到过这么好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就死狐狸精带来的拖油瓶,她也配?”
“娘!我都跟你说了,艳儿不是狐狸精!再说了,那缸子香儿怎么就不配用啦?论起来,那还是我自己的女儿拿家来的,我是我这房头的户主,怎么就不能做主一个缸子啦?”
多年的委屈压抑,在自家亲娘再度触碰到自己的逆鳞时,粟喜河炸了。
只是他炸归炸,看在马芳兰眼里,那绝对是要挑战她的权威呀!
捂着胸口,马芳兰一副被气狠了的模样,手指颤抖的指着面前的不孝子,“你……你……”
就在这时,粟米见着便宜大伯跟三叔家来了,她忙带着毛毛往屋子边上躲了躲。
看戏归看戏,被伤及无辜了可不好。
一大家子的人6续回来,估计等会会更好玩。
果不出她所料,气极了的马芳兰,一看到自家大儿三儿,她想不得其他,忙就嚷嚷着:“老大、老三,你们赶紧来!”
远远的扒拉着门口看戏的粟米,就只见马芳兰吩咐两个儿子齐上阵,一个拦住挡在门口的二儿子,一个跟随她一道趁乱冲进屋去,直奔已经开了后房门欲要往外逃的粟香,准备合力把那崭的搪瓷缸子给抢回来。
粟香爱极了自己手里这个,从便宜妹妹手里抢来的崭搪瓷缸子,哪里愿意让出来。
见到讨厌的老妖婆带着恶棍上来抢,她不跑等着送死吗?
只是她的想法是好的,却架不住身板小呀!
第55章此时不嚎还等什么?
情急下的慌忙逃窜动作又不灵活,再加上一个害怕之下,前脚将将跑出房门,后脚却很倒霉催的勾住了房门。
因为房间铺了木地板,高出外头的地面有十来厘米高,粟香重一个心不稳的直直往地上摔去,脸着地……
“哇……”一阵凄厉的痛哭传来,震的上前抓人的马芳兰与老三粟喜海,都跟着顿了顿。
就在此刻,贱人王艳也下工到家,听到女儿熟悉的哭声,她飞奔而来,穿过后庭,便看到了此刻趴在自己房门后门口,哭的好不凄厉的女儿。
“香,娘的香儿,你这是怎么啦?”
随着嘴里的关切心疼,王艳把还趴伏在地上的女儿扶起来一看,艾玛,了不得了!
霸道香摔了个狗啃泥,因为地面是青石板,霸道香可算是摔狠了。
满头满脸的血,连牙齿都摔掉了一颗不算,嘴巴都撞了一个大豁口子!
此情此景,粟喜海犹豫,拿不定主意的问他娘,“娘啊,还抢吗?”
马芳兰没好气的白了傻儿子一眼,“抢屁!走,忙你的去,散了,散了,都散了……”
是,她是讨厌狐狸精,也讨厌狐狸精带来的拖油瓶。
可在家里骂是一回事,动手伤了这两个贱货却又是另一回事!
狐狸精带着拖油瓶嫁进来,她至多也就是嘴上骂骂,从来不动手,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马芳兰是个贤惠的老太太,从不动手打人虐待子女只顾,在团子里,她的名声好着呢!
至于嘴上骂人?那有什么的。
君不见,团子里哪家哪户的儿女、儿媳不被婆婆好心教导的?
骂你,那是为了你好,打人却是不行!
没得打了老鼠,伤了瓷瓶,不值当!
眼下倒霉的拖油瓶摔伤了,虽然是她自己作死,但外人不知道呀!
自己若是还强硬的去抢那,死拖油瓶连摔了都还护在怀里的搪瓷缸子,估计到了明天,该死的狐狸精,就要拉着她的小贱种去满团子转悠去了!
妈哒,算了,算了,谁让她倒霉,遇到这么个儿子,碰到这么个贱人儿媳呢?
唉……
就这样,老粟家的这场大戏,最终以霸道香失去了一颗牙,豁了一张嘴为代价的惨胜为结束。
次日早晨,粟米一起床就意外的看到,对面铺上的霸道香,脸上的伤口经过一晚上的胀,眼下已经肿的跟个大猪头一样,看的粟米跟三毛都暗乐不已。
只是霸道香都成这鸟样子了,讨厌的家伙,居然还不忘记了跟他们姐弟来示威,也不知道这货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大早喝稀饭的时候,蠢货还特特捧着自己用脸换来的搪瓷缸子,故意窝在粟米面前砸吧着嘴的喝稀饭,搞得她缸子里的稀饭是有多好喝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