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村长,您回吧。”
一直是目送村长往来时的路走远,直到身影消失,李胜利这才好笑的望着脚边的两个小矮人。
“我就说难怪一大早的,也看不到你们姐弟俩,说吧,有什么事情找伯伯啊?”
粟米无视对方脸上的戏谑神情,她故作小孩样神秘兮兮的,拉着李胜利就往自己藏东西的地方走,“伯伯你跟我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在李胜利看来,粟米姐弟就这么点大,以往虽然能弄到一些个野物回家,但是量却很少,算是农村孩子能力所及。
所以此刻,他就是想破天去,也不会知道,原来孩子们还准备了那么大的惊喜等着自己。
望着被拨开的草丛中显露出来的东西,李胜利瞪圆了双眼。
惊讶了半天,李胜利才收回了心神,随即想到什么,他当即皱着眉头蹲下身来,双手并用的把粟米姐弟从头到脚的摸了一遍。
确认这姐弟二人都没有受伤后,他这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严肃的看着粟米。
“小米啊,跟伯伯说说,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孩子还那么小,他是真怕孩子为了弄这些东西受伤或者走歪路啊。
粟米内里是个成人灵魂,见了李胜利的一举一动,她多少有些了解这人的心思。
正是因为了解,她才会感动;也是因为感动,所以才会不忍他担忧的认真解释,“伯伯,这些都是我跟村里的爷爷们学做的鱼篓子,然后放到小溪里抓的。”
指着破瓦罐里头的黄鳝与泥鳅,粟米继续道。
“伯伯对我跟弟弟这么好,我跟弟弟也很想孝敬伯伯!这些黄鳝跟泥鳅,都是我一天攒一点,一天攒一点的存下来,就是为了送给伯伯您吃的,伯伯一定不能拒绝哦!还有这只兔子,是我跟弟弟用泥鳅跟山伯换的,也给伯伯您吃,伯伯,你必须都拿着带家去,不然我跟毛毛也不能要你的东西了,毛毛对不?”
为了让对方收下,粟米只得装小孩耍无赖,临了还不忘了拉着弟弟当后盾。
李胜利心口酸酸涨涨的看着面前,一个一脸严肃倔强,一个小脑袋直点的小家伙们,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只是压下心里快要溢满了是感动,上前各自刮了刮粟米与毛毛的小鼻子。
“好好好,既然是小米跟毛毛的心意,伯伯就心领了,但是你们也要答应伯伯,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去水边玩,那样很危险的!如果你们要是吃不饱饭,小米啊,还记得伯伯给你留的地址吗?到时候你就写信给伯伯,伯伯给你们钱跟票买吃的,顺便也能检查你学习有没有用功。”
为了让对方收下自己的心意,粟米哪有不应的,自然是拉着弟弟点头满口应好,心里却想着,自己跟弟弟是绝对不会再麻烦他的。
只是啊,这个时候的粟米她哪里能预料到,自己还是俨定的太早?
为了他们姐弟的安全,李胜利无论如何也不肯要粟米姐弟送他去公路边等车,粟米就只能拉着毛毛一道,在小路转弯的山口,目送手臂挂着肥兔子,双手费力的抱着破瓦罐的李胜利远去,远去,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
回去的路上,粟米一想到李伯伯吃力的抱着的那个破瓦罐的狼狈身姿,她就很好笑。
到了家,粟米要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霸占住这些天来拿给李伯伯用,却本属于她这幅身体亲妈留下的东西。
本来那恶毒的后妈还准备让粟米拿到小溪里,把李胜利睡过的被褥都洗干净晾晒好,她好来收现成的来着。
粟米却信了她的邪,就是抱着被褥不松手,恶毒后妈要来抢,粟米就跟饿狼崽子样的看着她,更甚至准备豁出去了的,威胁渣爹后娘,再抢她亲娘留下的东西,她就抱着被褥,领着弟弟去合作社部哭亲娘去,才算是把这对狗男女打了。
可即便是这样,粟米最终也没讨好,让死渣爹有机可乘,把霸道香塞回到了这间屋子里来还不算,因为床被他们姐弟霸占了,霸道香根本就不敢抢,渣爹不得已,还特让人恨的,拿着木板子,只花了一个傍晚的时间进出,就在曾经他们姐弟二人睡觉的窗口地板上,给霸道香搭了个简单的床,床上更是铺着干净的被褥铺盖。
看着这一幕,麻木了的粟米不在乎,毕竟对于她来说,粟喜河就是别人的爹而已;
她反倒是惦记着李胜利给的那些个东西,自己还没转移完,她得赶紧找个空档,给剩下的转移干净,分别找几个地方给藏好了,绝对不能便宜着一屋子的辣鸡。
只是可怜小小三毛,估摸着是年纪小,还对渣爹抱有希望的说,默默看着渣爹给霸道香弄床,小家伙眼里带着希意的光也渐渐溟灭。
粟米见了弟弟这幅模样,有些心疼,为了安抚弟弟,粟米叹着气,拉着弟弟去了后院,左右观察见四下无人,粟米才把自己先前转移出来,在猪圈上方稻草堆里藏好的饼干拿了出来。
粟米也顾不上嫌弃猪圈门口臭的问题,飞快的开了包装,拿了两片巴掌大的饼干,伸手递给弟弟。
“毛毛,姐姐给你吃饼干,吃了毛毛就要开心哦,不要想爹,如今的爹已经不再是我们的爹了,他是霸道香的爹,所以毛毛别难过,毛毛有姐姐就好。”
三毛听了自家姐姐的话,也不肯伸手接饼干,眼神带着受伤,直勾勾看着粟米,让粟米心疼的不得了,不由暗暗誓,等她再长大一点点,能到队里挣到公分后,她就带着弟弟脱离这个极品老窝,再也不让弟弟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