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火辣的目光盯着看,粟云又不是个死人,她当然觉了好不好?
看到是自家大姐那样火辣的看着自己,哦不,是看着自己手里还剩下的食物,粟云不自觉的颤动了下身体。
自家姐姐是什么人,她怎么不知道?
与其叫她自己上手来抢,她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公,起码这样的话,她也还能少挨顿打。
这般想着,粟云期期艾艾的留下了两条小鱼干,其他剩下的,她都老老实实的递给了粟月。
而粟月呢,见到自家妹妹如此识,伸手接过东西的她,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笑容。
对于面前的这一幕,粟米权当看不见。
只要自家毛毛不受欺负,东西不被抢,她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样呢?
有时候自己都立不起来,别人帮再多都是多余……
再说了,粟云之于她的恩情,不过是昨晚的仗义执言罢了,她记住了她的难,也记住了她为难下那难得的好,所以,她今日才会回报给她这宝贵的食物。
可既然东西她已经给了她,她自己保不住,自己要送人的话,那就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了。
在他们姐弟才刚刚温饱,并没有力量反抗这个畸形的家庭之前,除了弟弟,她不会多管任何一个人的闲事。
请原谅骂她的自私……
就在粟米闭目不看,选择眼不见心不烦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二堂姐粟云的声音。
“大姐,既然四妹这么乖,还给我们吃小鱼干,那晚上睡觉的时候,床能不能分她跟三毛一半?”
“分他们一半?”吃着东西的粟月,听到自家妹妹这么说,她下意识的抬头,目光往粟米姐弟望去。
粟云见自家大姐没生气,她这才鼓足勇气接着道,“是啊大姐,我们可以睡一头,把我的那头让给四妹跟三弟睡啊。”
怕姐姐不答应,粟云努力解释:“大姐,你看四妹多能干呀,今天还给我吃小鱼干,如果我们把床给他们一半,要是以后四妹再得了什么好吃的,她也一定会分给我们的呀!”
说到这里,粟云害怕自家大姐不信,忙就希意祈求的看着粟米,急急问她,“四妹,你说二姐说的对不对?”
还问她对不对?粟米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姐妹二人,半响,她也没吭声。
看来,能在老粟家生存下来的人,哪怕看着再善良,那也不会是省油的灯啊!
这位善良软弱的二堂姐,此刻这般提议,到底是真心疼他们姐弟,想要让出床位给他们睡呢?
还是她为了分散自家姐姐对她的惦记,把他们姐弟拉出来当陪衬,当挡箭牌?
亦或是她也在谋划着,想通过证明她对自己的好,来换得下一次自己以食物的报答补偿?
……
粟米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更加不想再深究下去。
只有粟月,虽然久久等不到粟米的答复,可回味着嘴里还余下的鱼干味道,她仔细的思考了下妹妹的提议,最终拍板,决定了吧床分出来一半。
粟米那是什么人?她又不是真小孩。
刚才粟月眼里那一刹那闪过的精明打算,粟云那终于送了口气的庆幸目光,她又怎么能看不见?
罢罢罢,千不该,万不该,只该怪还是自己太愚蠢了……
人嘛,总得在一次次的吃瘪,一次次的磨难,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打击中,才能茁壮成长不是吗?
不过既然人家都把床分给她跟弟弟一半了,本着不睡白不睡的原则,粟米可是不客气的。
等他们四个在房间里偷摸吃完了小鱼虾干,开了房门出来的时候,外头,原还坐在院子里地上嚎嚎大哭的霸道香,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脏污,人就冲到房门口,怒目瞪着他们四个。
“你们栓着房门干什么?是不是在里头干了什么坏事?”
粟米是不乐意搭理这货,却并不代表了粟月不会搭理。
见这拖油瓶猜到了他们在屋子里干的事情,她有些心虚。
问题是,粟月是那种越是心虚,就越是要干个赢的人。
所以当霸道香质问一出口,粟月早就快人一步的上前,再次把霸道香干翻在地,用蔑视的态度开怼。
“我们干什么?你管得了我干什么?我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房里,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一个外来户的拖油瓶,管天管地的,还管到我这正儿八经的老粟家人头上来了?你脸大啊!”
霸道香再次被粟月推到在地上,她人正懵逼来着,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
结果还不等她运量好要哭来着,头顶就传来了一阵,对她来说极其恶毒的言语攻击,这下子,也不需要她运量情绪了,霸道香当即就哇哇的再次大哭起来。
“啊,啊,粟月你个女表子婆,我要打死你,我要让我爹妈打死你,我一定要让我爹妈打死你,呜呜呜……”
粟月却不在意霸道香的赌咒誓,冷笑着白了眼霸道香,抬脚就要走,还是身后的粟云有些担心,小跑步上前,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袖,看了眼堂屋与灶房的方向,皱着眉轻声道:“姐,就放她在这里哭?要是,要是……”
粟云正想说,要是她那特别维护霸道香的二叔二婶来了,可没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粟月却不管,白了自家懦弱胆小的妹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