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马芳兰的表情不同的是,现粟米提水去拍老太太马屁,老三媳妇马桂枝不由的在嘴里鄙视的嘀咕着。
“小马屁精,就你能!就你个人精子会献殷勤!热水不要柴火烧啊?柴火不要人去砍啊?砍柴不累啊?个□□崽子……”
而经过马桂枝身边的赵海花,在听到三弟媳嘴里的小声骂咧后,她也是紧皱眉头,看着堂屋门口笑的乖巧的粟米。
这四妹几看着年纪不大,小心思倒不简单啊!
比自家这几个孩子都厉害,看样子她是得好好教一教自家这几个了,没得让某些人忘记了,谁才是这个家里的长子长孙!到底谁重要!
只说马芳兰拎着水桶准备去洗澡前,她又抓壮丁的吩咐老大媳妇,再给她再打一桶热水一道送来洗澡屋,人就挥退了粟米姐弟,自己美滋滋的洗澡去了。
准备再去厨房打点热水洗澡的粟米,在经过大伯母跟三婶的时候,毫不意外的,收到了两人齐齐攻击的刀子眼,但是粟米是谁?她可不在乎。
吩咐弟弟赶紧先回屋,粟米自己重打了热水,无视两个老女人的刀子眼,毫不在意的拎着热水转身离去,可把身后的两老女人气的够呛。
不多时,上房粟喜河的房间里,今天受了天大委屈的王艳,看着又窝到自己房间来准备蹭床的女儿,她的眼中闪过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这死丫头也太没有眼力见了,真不像是她王艳的女儿!
今天自己被死老太婆臊了面子,自家男人虽是帮着自己,可毕竟跟死老太婆闹翻了,依着死老太婆的路数,怎么不会在事后找补回来?
自家这个男人,虽然念着往日他们的情份,对她还算是体贴,可再好的感情,也是经不起消磨的啊,这点她深以为然。
眼下她还没有儿子,根本就不曾在老粟家站稳脚跟,如果真要闹开来,她男人再想帮她,再怎么站在自己这一边,在死老太婆跟老头子的压迫下,在外人的议论下,难保就不会让自己吃亏。
他们这三合团,团里四十多户人家,人数最多的是姓李的,其次是夫家这姓粟的,最后才是只有区区七户他们姓王的。
如果事情真要闹开来,加上以往她那还未被洗干净的嫌贫爱富名声,在这个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年代,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啊!
所以眼下,在现苗头不对的时候,她可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好好扒拉住自己的男人?
要想扒拉住男人,呵呵,最好的方法,当然得是在床上呀!
今晚准备好好伺候伺候男人的王艳,怎么还会允许女儿在自己的房间碍事?亲的也绝对不能啊!
想到自己心里的打算,王艳也不顾女儿的撒娇耍赖,拍开窝在自己怀里的粟香。
“白吃那么多年的饭,白长这么大的个!你说就那两个点点大的剁脑壳死崽子,你这么大的个,难道还打不过?你还怕了他们不成?以前你抢那四妹几的红薯时,怎么不见你还怕啊?赶紧的,给我滚回房里睡觉去,今天娘有事。”
霸王香被自家亲娘数落了,她也委屈呀!
“姆妈,我不要去!”
要是以前,她是不怕来着,可自打看了粟米那贱丫头,为了抢个红薯都能那么凶残后,她这个外强中干的当然害怕呀,那是自骨子里的害怕。
王艳见女儿如此不争气,想着晚上她还要干的大事,她恨铁不成钢的点着粟香的脑门。
“你呀你!真不像我王艳的女儿!”
王艳嘴上数落,却在看到女儿扁着嘴,一副委屈模样时,她也心疼,语气不由的就软了软。
“你只管去,要是那两个剁脑壳的敢闹妖,你就喊我们,到时候姆妈帮你收拾他们。”
“真的?”粟香委屈巴巴。
“真的,真的!赶紧走,一会你爹就来了,他要是再看到你赖在这屋里睡觉,以后不给你买糖吃。”
被王艳这么一吓唬,霸王香顿时收了即将要掉下的眼了,抬手,用袖子潇洒的抹了把快流到嘴唇上的鼻涕,气的王艳想拍她。
“你说你怎么这么脏?还是城里的孩子呢!我看你还不如这老农村的老农民!脏死了,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拿袖子……”
霸王香最烦她姆妈唠叨,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去自己的屋子睡觉的,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霸王香直接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头也不回的嚷嚷,“我知道了,姆妈我去睡觉了。”
才跑到堂屋,迎面就碰到了正要回房的粟喜河,粟喜河看到自己喜爱的继女,虎彪彪的往外冲,他还扬着张笑脸,嘴里关切着:“香妹几慢点跑,小心别摔着……”
正在屋里的王艳,听到丈夫的声音,她忙走到屋门口,看着恰巧收回视线的丈夫,“河哥,你别惯着她,摔了她就长记性了。”
“说什么傻话呢,自家的孩子摔了你不心疼,我这个当爹的还心疼呢!”
说着话的同时,粟喜河迈步上前,没走到屋门口,他顺势伸手拉住王艳的胳膊,就把人往屋里带。
王艳嗔怪的勾了粟喜河一眼,配合的跟着丈夫进屋后,还顺手把房门一把给栓上了,看得此刻正巧走进堂屋,也准备回房的马桂枝,白着眼冲着他们关上的房门呸了一口,“狐狸精!”
房内,王艳跟着粟喜河双双走到床边坐下,望着面前自己特意找出来的接盘侠,她心里满意的很,当然了,要是这个家里没有那死老太婆,甚至的分了家的话,那就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