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容地侧回身,沐耘宽慰道:“祁兄弟不必自责。”
“你,不问我去哪儿了吗?”
祁终见他神色如此平静,没有一点在乎的表现,不禁淡淡失落。
沐耘弯了弯袖底的手指,面上却平静道:“祁兄弟自有打算,我无权索问,只有尊重的权力。”
“你!”祁终讨厌极了他对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那要是我抛下你,自己走了,你也尊重吗?”
冲动的话语,像一根刺轻轻扎过沐耘的心尖,他皱眉一瞬,眼中划过一丝被人当累赘的酸涩。
沐耘沉默点了点头。
祁终气笑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沐耘没想到他会如此误会,慌乱一瞬,正欲解释:“不是的。”
祁终凶神恶煞地瞪他一眼,强硬道:“不要再口是心非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算不想见,也得见。我俩除非一起出了这鬼地方,不然就一直寸步不离。你要是不爽,也只有自己忍着。”
听闻其突然变脸的话语,沐耘呆愣原地,不知如何接话。
接着,祁终扯下一方巾布,系在两人的左手上,道:“呐。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们谁也别想单独跑了。”
沐耘没想到他如此面硬心软,一时不忍反驳,轻轻点头赞同:“嗯。”
“哼。”
祁终傲娇回身,和他并肩而走。
熹微晨光乍现,林间薄薄雾气,两人逆着朝霞,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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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归思堂内,沐茵盯着堆积成山的案牍,却无心查看一本。
担忧弟弟安危的她现在满心哀思,一想到自幼懂事的弟弟深陷危境,却无助无援时,心便疼地一紧。
这时,门外匆匆传来沐皙折返家中的脚步声。
沐茵急忙上前,询问:“堂兄你去了九垓山,有没有耘弟的下落啊?仙尊他……”
话未问完,沐皙的沉默摇头已经告知了一切。
沐茵双眼放空,心口酸涩:“怎么会这样?凭什么其他人都能好好地出山,唯独耘弟要生死未卜……”
沐皙蹙了蹙眉,安慰道:“阿茵先别丧气。长汀那边也在想办法,祁掌门痛失爱徒,也很关心此事。”
“想办法?如果不是那个祁终好事逞强,耘弟会为了他的安危而坠渊嘛?”
“可是如果当时,净杳临阵推脱,那谁又来给长汀林家一个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