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耘眸光晦暗几分,沉声道:“现……此雾到了九垓山山下就消失了。”
“……”
气氛一时压抑和尴尬。
沐耘又补充道:“想来是被仙山气运所压,不得其形了。”
闻言,留真心情一下松懈:“嗯。”
祁终想了想那晚的情景,也插了一句:“当晚的阵法确实奇怪,而且破阵的时候,一直有道蓝色的影子在施法阻挠。我当时追过这道影子,现它的蓝晕下还有一层仙气来着,像是什么得道真人故意乔装而来的。”
闻言,沐耘偏头看他,似乎在用目光问他: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儿?
“呃,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只是我的猜测……”
莫名被集中注意,祁终不自然地又退回沐耘身后,干笑两声。
帘幕后的留真仙人,已显心虚之兆,沉默闭眼。
沐耘重心不在祁终的话上,便又转回话题:“关于落叶所带的线索其实并没有中断,我后来翻阅九垓山的《植志》一书,在第八卷末尾,现相似例子,其生长环境并不偏僻,就在东南方百里外,有一座小山丘上,便有类似桐树。”
“但最重要的一点不是那座山丘,而是山丘之下,经我勘测现,那里设有很深的地下结界。
不是一般宗派所能布置的,而且极为凶险,闯界之人一旦失手,极有可能命悬一线。”
“上疆之内,还有此等邪地?”
祁终惊奇反问。
沐耘点点头:“此地嫌疑甚深,如果能……”
“够了。此事暂不可伸张,待本尊多番考量过后,在对此地定夺。”
一声微带不耐的愠声,叫殿上之人有惊讶,有不甘,也有迟疑。
祁终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哼道:“没结果要怪罪,有结果要嚷嚷,什么人呐……”
“你们先退下吧。”
屏退的话语落下,沐耘也不多说什么,正要辞离,祁终却又蹦跶出来,愤懑喊话。
“等等。仙尊你还没有说处罚一事呢。”
“……”
帘幕后的人,沉默无语。察觉殿堂上的人依旧不依不饶的目光,留真叹了口气。
“那就功过相抵吧。”
祁终甚为满意地点头道:“仙尊圣明。”
……
待出了决明殿后,两人顿感一身轻松。
沐耘回身,倾身一揖:“祁兄弟,适才多谢你为我仗义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