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蛊在此。有本事你们就自己来接罢。”
话一说完,他立马将锦盒打开,霎时间,一道刺眼的金光如排山倒海之势,猛烈扑向众人的双眼。
方妍绡见那金光有灼眼之力,连连翻转袖中红绸,挡在眼前,层层缠绕着回旋,将光亮的攻击降到最低。
金蚕受惊所散出的护命之光,力量势不可挡,所到之处,血洒一地。
本来伫立墙头的上千妖兵,皆在刹那间,被那道明光照散了影,飞灭了魂。
而文氏一族本就与这金蚕共生,根本不惧此光。眼见敌人被击溃防线,文渊当机立断,组织族人迅逃离。
就在这时,方妍绡耐心已失,将红绸拧作一团,孤注一掷,向空中的锦盒有力抛去,一击便中。
金蚕摔落在地,昏迷过去,金光也骤然褪去。
可文渊一干人机会已经失去,才逃到院门,就又被层层阻拦。
见对方底牌已出,再无反抗的可能。烟萝暗自窃喜,抢在方妍绡前面,率先落地院中,捡起金蚕,放入锦盒之中,便紧握在手。
方妍绡不屑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招了招手,下令:“撤。”
妖兵听令,不断涌动散开,原本堵塞的院门,终于出现一丝灯光。
文渊等人望见这一幕,皆是诧异,随即又默不作声地逃离。
烟萝见状,眼露凶狠,大喊一声,将还未完全撤走的妖兵呼唤回来:“神尊口谕,不留活口!都给我杀了!”
闻言,方妍绡愤然转身,威慑道:“住手!”
可还是晚了一步,随着烟萝刺入文渊心口那一剑的带领下,四面墙垣的妖兵也闻血而杀,一把把鲜血再溅白墙。
庭院中只剩一个小男孩,无助绝望地哭泣。
方妍绡气得衣袖颤抖,踏着丝线,翩然落至庭院中央,怒气腾腾地瞪着烟萝:“你胆敢……呃。”
话未说完,右手手掌顿感一阵钝痛。方妍绡蹙眉,低头一看,竟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已飞扑过来,捉住她的手死死咬着。
哭诉着他们的累累罪行:“呜呜……你们这些强盗,杀了我娘,杀了我爹,我咬死你……呜呜。”
“呃……”
那一刻,方妍绡顿然忘却手心的痛楚,而觉心上酸楚。
当年她家遭逢袭杀时,也是这般无助绝望。
当杀手这么多年,她从未杀过老弱妇孺,更没有灭过何人满门,就是因为这份伤痛铭心刻骨,任何时候都能让她感同身受。
正失神间,手中痛苦忽然消失,方妍绡回神时,小男孩已经尸分离,倒在血泊之中。
而杀他之人,正向自己得意笑着:“方月使,你没事吧?这小兔崽子,可真能咬,你的手都出血了……”
“……”
方妍绡无视指尖滑落的血,而是直直盯着烟萝的眼睛,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烟萝胆颤心惊,往后退了几步,谨慎喊道:“方,方月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