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花言巧语,逐渐让方妍绡淡去手中气劲。
“那你不怕瞎了吗?我这红丝可不是一般尖利。”她嗤笑反问。
凤寐朗然一笑:“游走世间,只要心存善念,则处处是光明。眼虽瞎,心犹明,便无所可怖。”
“哼。无聊的说教。”方妍绡轻呼了口气,散漫望向别处。
凤寐眨了眨眼,望着她透亮的双眸:“妍绡姑娘刚刚对我的手下留情,难道不就是这无聊说教最好的证明吗?”
“你!”方妍绡瞪他一眼,压抑心头动容,冷酷道:“真烦人。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后会无期吧。”
说完,腾空离去。
凤寐站在原地,敛了笑意,平静望着她的背影,呢喃道:“又是一个需要医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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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的风自一片湖塘外,横拂过来。
祁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偏头望了眼身侧的皎然湖,在骄阳的照耀下,镜面粼粼。湖上不远处有一座凉亭,此刻空荡荡立在那里,檐下的珠帘高卷,风路过后,才松垂下来。
点了点头,祁终确认沿路的地标,更加放心地往前走着。
他已向门中弟子打听了,沐耘所住的楼院在更为偏僻静谧的山沿。他平日喜静,凡事又亲力亲为,那边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往,连通传弟子都少有之。
所以这一路找来,祁终越感孤寂,心道:这样也好,人多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第29章异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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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条又一条寂静的小路,随着两旁的白墙绿瓦擦眼而过,祁终来到一处别具一格的庭院前,望了望周围,似乎也没有别的出路了,他轻轻缓步进门。
见院中青檐寂寂,草绿风轻,石阶侧面,幽幽苔色随处可见。
西窗外还种了一棵柿子树,也已枝苍叶老,只剩三两颗忍冬的柿子,橙红若火,挂在枝头摇摇欲坠。整棵树风烛残年,在角落里歪着身躯,挡住窗前一阙光阴的影子。
祁终驻足端详半天这院中景致,微感一股离群索居的隔世感。
他不由埋汰:“啧啧,这家伙是有多不常回家啊?这落叶都铺满地了。”
走到阶前,他望了眼头顶,见门匾上刻着两个小字:云房。
好是文雅的名字。
祁终在心里叹了一句,随沉放目光于关着的门扉上,一阵沉思:不在?
他提步要走,又觉得费那么大力气找到这来,就这么离开了有些不划算。
转了转眼睛,祁终环顾了下周遭环境,想了想:要不帮他把地扫了再走,权当赔礼道歉了!
……
待将小院重打理一番后,看着生机景,祁终满意地坐在门前,擦了擦额上的汗,心想这下谁也不欠谁了。
此刻已是天色微醺,门前那几株桐树,在光影里又簌簌抖落下花瓣,落在石阶上,门檐上。祁终叹了口气,有些心累,又不想再打扫一边,心想一点点落花,无伤大雅。
垂了垂眼,他依恋地往身后靠去,却不想一下栽进门中。他惊讶爬起来,看着微敞的门扉:门没锁?
……
晚昏随着他的进入,也涌进云房,屋里更显宽敞明亮。
室内设计颇具风格,祁终以为这只是一间普通的住房,但环顾一圈后,他现并没有那么简单。
临山的窗,天明几净,屋外近处是一片青竹绿树围绕,十分幽静,远处却是山顶云雾飘渺之景,很适合作诗静心。
祁终观赏完窗外景色,转身时,又见东墙上嵌着一道门,锁得紧紧的,好似许久都没打开了,锁上有尘灰。
他留意了一下,想着人也不可能躲在里面。
原以为门扉微敞,是因为房门主人在屋内专心其他,而不知屋外动静。特意进来看望一下,却还是空无一人。
祁终叹了口气,准备走出门去,又见身旁一个高高堆起的不规则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架子下还有一炉香灰,应是爱书之人,怕虫蛀书,时常以松香熏染。
祁终一时好奇,指尖一一扫过层层书架,于末端处寻得一本合眼缘的古书,轻轻抽拿出来,准备欣赏一番。
却现这本书过于破旧,已经没有了封面,不知著者也不知书名。
祁终轻轻翻开两页,从头细细研读起来。当见满篇都是字体怪异的古文时,心想自己根本看不懂,还是放弃吧。
正欲合书,那第一页的篇章却怎么都关不上了,死死摊在他手中。祁终低头一望,也无法挪开眼睛了,书页的边缘散出诡异的彩光,如一团巨大吸力,刺得他眉心生疼。
“这啥玩意儿啊?”
想丢丢不出去,想闭眼不看都没办法。祁终心生懊悔,真不该动别人的书。
正焦灼间,书页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安抚着他的眩晕之感。随即人便像催眠一般,缓缓闭了眼眸。
那一刻,书上的文字一个一个振翅起飞,有秩序地环绕着他转动。
再睁眼时,祁终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冰冷的囚牢,周遭全是坚冰和寒冷,他坐在天窗的光亮中央,手脚皆被锁链束缚,而双手中还捧着那本奇怪的古书。
书页早已换了模样,一片崭。
祁终再次翻开书,却现上面的文字一下变得通俗易懂,字里行间都可透出著者的文流畅,文思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