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先进屋再说吧。”
祁余行似乎对林塘想说的话已经了然于心,平静地引他进门。
两人对坐后,祁余行撤去矮桌上的酒杯,再架起炉火,煮起茗茶来。
“师兄。小女两人已去荆数日,算来今日也该归家了。只是到现在都尚无消息,上疆近来又奇案突现,我担心……”
林塘急说来由,面色凝忧。
祁余行却淡定斟茶,目色平静。
“今日风向,日向皆是流年不利之召。你的担心未免不是多余。”
乍一听,林塘便隐隐心神不宁,急欲起身:“那我立马派人下山去接他们。”
“等等。”
祁余行招手示意他坐下,递上茶水后,又继续道:“今日不论受到何种讯息,都不要让人下山。尤其是你我。”
“为什么?”林塘错愕追问。
祁余行轻轻叹了口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长汀现在最不能展露的便是实力。”
听闻最后一句话,林塘疑惑颇是得解,沉下脸色,复问道:“那倘若他们二人途中遇险,我们不去援救,他们不就凶多吉少了吗?”
“呵……”
祁余行不急于回答,低笑一声。捧茗的那一瞬间,自门外树梢上,断落一抹幼嫩的芽,落在他苍老的手心。
“你看。定数如此。”
林塘听闻此话,目光一时凝在那抹嫩绿上,仿佛涌动着某种生。
……
“二位掌门,公子回来了。”
屋里正谈事认真的二人突然被传话弟子打断。
林塘略是蹙眉不悦:“回来了便回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慌张什么?”
“是是……林掌门息怒,息怒。”
传话弟子被吼地一愣,急急退下去,将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候在门外的林璟。
原本以为融会完美完成的事情可以博得重重夸奖的林璟,听完这样态度的回话之后,顿然怒气不平。
“我爹真这么说?”
“是的。林师尊当时正在和祁掌门谈论要事……”小弟子回道。
林璟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又是祁终的师父!自从他们两个回到了长汀,这个宗门就成他们的了!可恶!
“哼!”犹豫了一下,林璟不快地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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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树林,风叶有声。沐浴在树荫缝隙透下的光影中,自然的气息便清澈起来。
祁终双手枕在后脑勺处,仰头一片繁密枝叶,宛如华盖,庇护着二人归家的路途。
眼看师门,已近在咫尺,祁终不禁又心情愉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