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我身上下来。”曲泠说。
叶韶装作自己听不懂人话,“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曲泠深吸一口气,眉头跳了跳,“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走路。”
叶韶正色道,“我对地板过敏。”
两人的对话让客栈老板忍不住侧目,谢映淡定道,“无妨,不用管他们。”
宿棠月笑得又甜又尴尬,一直拽着叶韶的袖子让他们不要当众犯病。
叶韶朝她抛了个媚眼。
他们几人正在这片荒漠里唯一的客栈,试图安顿一大堆受害群众。
客栈老板看见这么多人过来住宿,手里啃得正欢的瓜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要不是谢映眼疾手快阻止,他恨不得先往自己脸上抡两巴掌,来确定这不是在白日做梦。
“人多,人多好啊。”到现在,老板的眼睛都还在直,“我连梦都敢做这么大了么,呵呵。”
谢映假装没听见。
――他觉叶韶这招实在好用。
幸好旷遥漠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地。
尽管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客栈常年客似云来万里无云,但依旧不影响老板大手笔,建了百来间客房。
现下终于派上了用场。
“还剩两间客房,四位仙长怎么分?”把受害者们都安置好了,老板放下算盘问道。
还能怎么分?当然是按性别来分。
叶韶坐在矮榻上吃西瓜,看宿棠月忙来忙去,替她俩张罗梳洗用具,觉得自己这个女配日子真的太好过了。
“建国姑娘,”宿棠月看她吃得香甜,也忍不住笑,“不要贪凉,小心晚上肚子难受。”
叶韶:不是,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对我的名字接受度这么高啊。
“不过也没关系,”宿棠月想到了什么,“我在这里,你难受喝点我的血就好了。”
叶韶被西瓜汁呛得直咳嗽。
什么毛病,曲泠之前也放血喂她,你们修仙界互相用血喂来喂去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建国!”宿棠月见她咳嗽个不停,赶快扑到她身边,用手抚着她的背。
叶韶只感觉一阵香风袭来,然后就被美色迷了眼。
吐槽也憋在了喉咙里。
可恶,被拿捏了!
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才把视线从宿棠月水盈盈的小鹿眼上挪开,“我喝你的血干嘛?”
“嗯?”宿棠月一怔,“我的血肉可以。。。”
“又不是你害的,你不欠我。”叶韶笑,“棠月姐姐,你割开手腕的时候,会痛吗?”
她想起了初见时触目惊心的层层伤痕。
宿棠月微笑,“习惯了就还好。”
“为了别人让自己忍受疼痛。。。”叶韶垂下眼睫,望向宿棠月裹着白纱布的手腕,“甚至反复伤害自己。”
不用揭开,她就知道下面是宿棠月方才给受害者们治疗外伤留下的狰狞伤口。
“这是哪门子道啊?”
宿棠月一怔,随后小脸严肃起来,“建国,道有千万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不可随意评判。”
“我是说,”叶韶比常人更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吗?”
“宿棠月,你敢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