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听了这话,笑了下,心里寻思,胤禩回来这么久,想必今日府上生的事,心里也该清楚了。
她有些摸不透胤禩到底想怎么处理这桩子事,索性冷眼瞧着,等着他来问话。
以往的事,她懒得和张氏计较也便罢了,今儿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张氏给她唱了一出好戏,她要是不对付对付张氏,心里的那口气却是咽不下去的。
谁知道。
胤禩竟丝毫没提起,只叫了人传膳来。
等用完膳。
他换了一身衣裳,歪躺在床上,好似没有想说这话的意思。
安宁心里觉得古怪,坐在那梳妆台前,就着铜镜里头的反光看着他,边将耳朵上的耳坠取下,边试探地寻问道:“今儿个生了不少事,爷听说了吗?”
胤禩撑着下颌,侧身瞧着她梳洗,听得这话,抿着唇笑道:“你是说张氏的事?”
瞧她刚才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他还以为她是不在意,敢情在这儿等着。
“是。”
安宁将翡翠玉镯取了下来,转过身来,道:“张氏实在放肆,臣妾命她在院子里好生调养,还将那不懂事的丫鬟带来调教,爷觉得如何?”
她这话三分带着试探,七分带着随意。
无论胤禩的答案如何,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即便那张氏是胤禩心尖上的人又如何,横竖如今她才是八福晋。
这事,就算是捅到了惠妃娘娘那里去,她也是那个有道理的。
“这事问我做什么。”胤禩调侃地说道:“爷只知道福晋做的都是对的,旁的事,我是一概不管的。”
安宁听他这番花言巧语,不由好气又好笑。
真真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福晋不信?”
胤禩直起身来,含笑看着安宁。
安宁斜着飞了一记白眼,道:“信,怎么不信。”
她要是信了,她就是傻子。
要她说,这世间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钱才是真正靠得住的。
一想到这里。
安宁忽然想起了胭脂水粉的事情来。
她状若随意地开口说道:“爷,可巧有件事得和你说一声。”
“什么事?”
胤禩边看着她,边问道。
“过些日子,我寻思着想把嫁妆里的铺子给卖了,做点儿生意。”安宁正过身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要做生意这件事是瞒不住胤禩的。
府上人口这么多,保不齐哪日就会说漏口。
与其等日后被胤禩突然生,以为她图谋不轨,还不如早早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