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别宽我心了,二婶不糊涂,知道咋回事。”刘巧边说话边把挑出来的好黄豆扔进了小空筐里。
姚文静笑了笑,接话说道:“人难度一糊涂,太聪明了也不好,二婶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刘巧把她的话细细品味了一番,现还真是那么一个道理,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书念少了,不然指定会有出息。”她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了。
姚文静笑而不语,因为她不好接这话。
想想第一次姜磊见她拿书在看时的情景,很惊讶问她,你还识字呀?
那时姚文静给的说法是,扫盲时学会千八百个字,事情就糊弄过去了。
等她教小丫识文断字时,姜磊又问她,你能看懂那些书嘛?还有算数,你学过吗?
姚文静瞎扯说,他们村扫盲知青教她的,事情又被她糊弄过去了,包括刘巧俩口子以及姚文芳,她给的说辞都是一样的。
她这话也不是完全扯谎,她曾经的确上过几天扫盲课,去过几次以后,韩大凤就不让她去了,说学那玩意没用,不当不当喝的,还说耽误干活,后来就愣是没让她再去上课。
刘巧见姚文静不接话,岔开话题说道:“昨个你二叔还问我呢,小磊是不是打算学木匠了,要是不打算学的话,他好看看在他们单位给他安排给岗位,省得他整天瞎胡跑。”他们两口子不认为姜磊整日捣鼓那些木头砖头有出息,更不认为会有人愿意花钱设计自己住的房屋,所以他们两口子私下也没少替姚文静两口子操心。
姚文静知道他们对姜磊现在做得事情很不认可,她又不好解释太多,更不能告诉他们两口子过几年搞建筑装修有多赚钱。
“他那性子就那样,想一出是一出,随他便吧。”他们现在就算啥也不干,吃老本也能吃上个二三十是没问题的,再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只是眼下没有合适的机遇。
刘巧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其他的了,毕竟在他们眼里,姚文静是管不住姜磊的。
“你呀,就是心大。”
“二婶,不心大咋整?就这样吧,稀里糊涂过日子更好。”姚文静笑吟吟道。
每回她这样时,就会让刘巧心疼她。
“行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昨个我去县里,遇见你小姑子了,几个月没见,第一眼我都没认出来她,穿得可时髦了,还烫头了,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了,我都想烫头了……。”刘巧想起昨个看见姜玲事情跟姚文静当闲话说了出来。
“她跟谁去的县城呀?”刘巧跟姚文静几乎是天天见面,还是那句老话,聊天都很难找到话题了,总算有了个话题,她得接着往下唠,不然干挑豆子多无聊。
刘巧想了想当时看见姜玲的情景,说道;“跟个男的,我不认识,但不是她对象。”
跟个男的?谁呀?姚文静八卦之心顿起。
“二婶,那男的长啥样呀?”
刘巧回想一下,说道:“那人个子跟小磊差不多高,体型偏瘦,长挂脸,长得有点像我在上京时见过的疆人,那男的穿得可时髦了,背带裤,带个领结……。”
姚文静听完刘巧描述的这个人,心中画魂了,又问道:“二婶那人是不是鹰钩鼻?”
刘巧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你咋知道的?是小磊家亲戚吗?”
姚文静摇了摇头,心中知道那男的是谁了,说道:“不是我家亲戚,应该是冯三。”
刘巧没见过冯三本人,却听过他的大名。
“你小姑子怎么会跟冯三走在一起的?你不会猜错人了吧?”刘巧第一反应。
姚文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按照刘巧描述那人长相来看,定是冯三无疑了。
“我希望是我猜错人了,但按照二婶你的描述,那人就是冯三,我从来都没听说他们有过交集。”姚文静语气淡淡的道,心中把这件事情记了下里,打算回头跟姜磊说说,让他得防着点冯三。
汪大龙都死半年多了,张二一家老小始终没露面,姜磊暗中让黑子跟进了此事,现在汪大龙的死因上,冯三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就不能拿冯三如何,最后黑子带人砸了冯三的地盘泄愤,冯三却没还击黑子,这事儿透着蹊跷,一点都不像冯三的行事作风。
现在黑子依旧在寻找张二,冯三那边也有人监视他,有个风吹草动姜磊就会在第一时间得到信,但这些事情都是在暗中操作的,姚文静却不知。
刘巧有点搞不明白了,想了想说道:“冯三可不是啥好人,这样的人离他越远越好,沾不得。上几天还听你二叔说,冯三把一家欠他钱的姑娘弄回家了,后来说是,那姑娘在他家没待几天,就冯三给被送人了,咱也不知真假……。”
这事儿姚文静还真没听说,主要她现在很少出门的缘故,姜磊就算知道此事,回家也不会跟她说的。
“二婶,这是啥时候的事情呀?”姚文静问道。
“好长时间了,上几天你二叔无意之间提到的此事,我也没咋上心。”
在刘巧话结束后,姚文静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冯三就是个畜生,白瞎那姑娘了。”想起那时冯三对她说得那些下流无耻的话,她就颇为无语。
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结果一点道义都没有,那天要不是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怎么会轻易放过冯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