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容成寻得到了躯壳的控制权,摸进她的房间,一同说了会儿话,告诉她寻木是怎么跟踪她,又是怎么同若木诋毁她的。
“祎祎,他一个神祇,怎么尽做些让妖不齿的事?”
最让他不满的,还是寻木对她的挑衅。
什么叫被她玩弄的愚蠢之辈?
自己巴不得被这女仙玩弄呢,然而送上门去当这“愚蠢之辈”,她都不肯要!
容成寻也说不清自己存了几分私心,道:“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谁知会不会坏了我们离去的筹划?”
越祎思索片刻,对方做的事确实带来了些麻烦,瞧见容成寻的神情,道:“你有办法?”
于是在寻木的神魂即将苏醒时,容成寻推着越祎躺在了榻里,自己则隔了段距离躺在外侧。
寻木本就对她心存厌恶,如此一来,往后必定会避得她远远的。
听到越祎的话,寻木没有动作。
他是想走,甚至做好了打算,待此事消弭于无形,他会去云游四界,过个千年再回来。
然而被她赶着走,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
就这么担心被兄长现?
寻木将外袍拿开,语气莫名地道:“什么都没有生?”
因与容成寻秉烛夜谈良久,越祎格外困倦,勉强提起力气,道:“不错。”
寻木见她这副惫懒之态,显然是昨晚折腾了许久。
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能面不改色地扯谎?
是啊,于她而言,和那两个生灵之间也是“没有关系”。
她如此随意,是觉得这种事没有什么妨碍吗?
寻木道:“我为何要走?”
越祎听出了不对劲,迟疑道:“你喝的那酒后劲还在?”
“我清醒得很,”寻木以手勾起她一缕墨,道,“用完就丢,果真无情。素日里,你也是这么打兄长和那条龙的?”
越祎挥开他的手,道:“他们比你知情识,从不会多加纠缠。”
寻木的眸光有些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作为神祇的傲气不允许他再待下去。
可此时因着女仙的态度,心中的烦闷占了上风。
“正是这份‘知情识’,才让你有了拈花惹草的闲心吧?换作是我,会让你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寻木蛊惑地道,“天色尚早,我们再来一次?”
“哪有什么‘再来’,我们真的不曾生过什么,何必让我这个‘风流成性’的女仙玷污了你的清白?”
寻木见她还在狡辩,对他全然的抵触,语带讥讽地道:“这么不愿?应时可以,兄长可以,唯独我不可以?只他们两个,真的能喂饱你的胃口吗?”
“我和他们也不曾有什么,你大可以去问。”
“你可真是厉害,”寻木叹了一句,道,“既能这么说,怕是已然串通好了。”
越祎道:“哪怕应时和我串通一气,若木总不会骗你。”
寻木冷笑,兄长早已偏向了她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