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索性假借了个女仙的名义,邀她去了天河之畔。
越祎没有见到邀她来的女仙,初时以为是有事耽搁了,便在原地等待着。
一抬眼,忽见天幕之上泛起点点微光。
转瞬间,微光又连成一片,万千星宿一同亮起,整个星空浩瀚无垠,尤为震撼。
每日的星宿几何都有定数,四名仙君司掌四个方位,何曾有过这般情景?
“好看吗?”弈疏显出身形,偏头看向越祎。
上方的繁星映入天河,又映入她的眸中。
未听到回答,弈疏也不在意,望进她双眸中的星空,心道属实好看。
“弈疏仙君公权私用,是否不太妥当?”
“无妨,仙帝如何相罚,也是之后的事了,我想要的只是你此刻的欢喜,”弈疏勾唇道,“越祎,你怕是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越祎有些怔忪。
修仙无岁月,自从到了异界,她就再没有庆过生辰。
最初几年,每逢这日,她也会念起凡间的岁月。
可她到底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时日久了也记不得了,且修炼更重要,没必要多此一举。
即便是飞升之后,也没有讲究这些。
越祎叹道:“果然恨比爱长久,难得你将旧仇的生辰记得这样清楚。”
弈疏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道:“怎么就成了旧仇?”
“你也只有没认出我时才格外坦诚,”越祎提醒道,“你当我是‘月一仙君’时亲口说过的话,可还有印象?”
弈疏不语。
越祎看了他一眼,就要离开。
“越祎,”弈疏唤住她,望着那满天星辰,道,“若今日为你做这些的是青桓,或是什么旁的仙君,你都不该就这样走了。”
唯独对他,别说谢意,连句软话都不曾有。
越祎道:“虽说不知你意欲何为,但还是多谢了。”
这敷衍的话让弈疏心堵,语气有些莫名地道:“到头来我竟还比不得他们。”
“弈疏,并非如今比不得,而是一直都是,”越祎纠正道,“当年在凡间,你我之间的恩怨可比他们要多得多。”
“恩怨?”弈疏冷笑了一声,早知她眼中只有这些,但听她明着讲出来还是不悦,道,“你既提到了凡间,论起当年的关系,你还要叫我一声皇叔吧?怎么就比不得那些外人?”
“你喜欢你的仇人这么喊你?我的皇叔啊,”越祎笑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的这些话会让我误以为,你存了和他们一样的心思。”
弈疏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向她走近了两步,那双狭长的眸子中带着笑意,道:“是。”
越祎面色一变,道:“你疯了?”
青桓还没什么,毕竟知道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