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句尘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女孩子。
“这是?”
“师妹,我收徒了,”句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语气中也没有半点高兴,“来见过你师叔。”
“越寻拜见小师叔。”
算算时间,今日确实是二十年一度的拜师大典,可是先前从没听句尘提过收徒的事情。
越祎压下心中的怪异,见那女弟子生得可爱,笑容明媚,面上没有丝毫阴翳,这样子倒是让她心生好感,道:“你也姓越?”
“是,师兄师姐他们都叫我阿寻,小师叔也唤我阿寻就好。”
越祎摸摸她的头,见她愣,笑道:“合意峰没有什么规矩,只除了切勿生出害人之心,平日里随你如何,我和师兄不会多管,你莫要拘谨。”
“是。”
句尘揉了揉眉心,道:“你去挑个住处吧,过几日教你修炼。”
见人走了,越祎道:“师兄可有忧心之事?”
句尘坐在越祎身侧,越祎闻到奇异的香气,不像是他以往熏香的味道,有些奇怪。
句尘叹道:“我本不想收徒,若是在此之前,有人告诉我说我会收徒弟,打死我都不信。”
越祎觉得蹊跷,想到句尘消失了两日,道:“这几日生了什么?”
句尘迟疑了一会,道:“师妹觉得,人能否梦到未来?”
越祎轻笑:“我一向不信这些。”
即便她是因为梦到的宝物才来到了此界,也不过是那物在世上恰好有罢了,至于未来……
越祎道:“这世间什么都能有定数,但未来不会,一次小小的选择,就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命由人定,而非天定,未来何等光景,只取决于当下有何作为。”
句尘欣赏越祎骨子里的这份傲气,心中的郁结松了一些,道:“确实如此,我以往也是这样想,直到我连着三天做了相似的梦。”
句尘将梦里的事细细地讲给越祎。
梦中,他收了越寻作徒弟,也算是尽了为人师者的心力,但后来越寻本性大变,投身魔门,还带人血洗了问道宗。
“我前日一早醒来觉得心神不定,想着大概是许久不出峰,便出去散了散心,当晚回来又做了那个梦。”
第二日的梦中,他记得第一夜的梦,于是对越寻冷眼相待,最后走上了老路。
句尘喝着茶,道:“我昨日想着出峰无用,干脆出了趟宗门,但昨晚……”
第三日的梦中,他带着两晚的记忆,决定采取感化的方式,于是悉心指导,想要引领越寻追求大道。
越祎猜测道:“结果没有变化,对吗?”
“不错。”
“难怪师兄不言不语消失了两日,今日去拜师大典,碰到了这人,所以将人收入门中?”越祎见句尘点头,道,“师兄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