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小娃娃狠狠咬住男人的脖子,就是不肯松口。
男人气急败坏,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小娃娃脸都被打歪了,却依然不松口,就那么咬着。
“蠢婆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把这小杂种扯开!”男人踢了女人一脚,让她动手帮忙。
女人本想把顾瑾玉抱住,怕她不懂事跑了。这会儿见男人还搞不定个小娃娃,她嗤笑一声:“真是个窝囊废,连个奶娃儿都打不过,你还有啥用?”
女人刚想用手去揪小娃娃,就被人拖住大腿,她破口大骂:“小傻子快放手!”
“不许,不许你打狼弟弟!”顾瑾玉放声大哭,她还没帮爸妈打坏人,狼弟弟就被人打了。
她好难过,心口的地方就像被人揪住一样,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死丫头,信不信老娘一巴掌抽死你!”女人抬手,作势要打顾瑾玉,小娃娃立马松口,从男人身上跳下来。
“嗷呜……”姐姐,快回山谷,找妈妈帮忙!
见顾瑾玉飞快地划出黑线,小娃娃便往旁边的树林里一钻,谁也逮不着。
“小兔崽子,给老子站住别跑!”男人捂着被咬破的脖子,正要跟着钻进去抓人,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尖叫声。
“人呢?她人呢?那小傻子不见了!”
“狼妈妈!狼妈妈!呜呜呜……狼弟弟被人打!”顾瑾玉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可是眼泪越擦越多,她的眼睛比路过的兔子眼睛还要红。
母狼听到动静,几个跳跃起落,很快找到顾瑾玉。
它蹲坐在地上,前肢抬起,搭在顾瑾玉肩上,好似在说:“宝宝别慌。”
“狼妈妈,我们,可怎么办呀!”顾瑾玉抽抽搭搭地问,在她的认知里,母狼就是巍峨的大山,是广阔的田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母亲。
跟所有孩子一样,当她遇到难题,下意识便想求助母狼。
母狼护短,当它听到自家狼崽子被人欺负了,哪里还坐得住。它四肢立起,冲顾瑾玉叫了一声。
宝宝带路!
凌晨五点四十,天色蒙蒙亮,大青山隐藏在黑夜中的真实面目,逐渐展露出来。
顾春来脸肿的像猪头,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好地方。好在天气渐冷,他出门时穿了外套,好歹有个遮挡。
魏淑华比他好很多,起码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两人肩并肩,背靠卡车,脸上露出深深倦意。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双手难敌众拳,他们只有两个人,实在没办法应对十几个人。
要不是顾春来手里还有个大扳手,他们早就被人扑上来按在地上打了。
见天色渐明,那十几个男人也急了!
这条路虽说烂,却不是没人走,要不然顾春来也不会往这边走。
“猴子,墩子,你们几个打头,摁住男的。”领头的汉子眼睛受了伤,另外一个壮汉临时充当头子。他给大伙儿分派任务,争取赶在天亮前把事情办好。
猴子有点不满:“男的手里有扳手,谁敢冲上去?”
“冲,伤了算大家伙儿的!再不搞定这俩人,天就要亮了,到时候……”壮汉给猴子打了个眼色,话里意有所指。
“行!”猴子带着墩子等人,立马围了上去。
结果正如壮汉所言,也就猴子挨了两扳手,手臂和背部受了伤,其他人几下就把顾春来拿下。
剩下的魏淑华,更是被轻而易举制服。
先前大家都怕受伤,谁也不愿冲在最前头,现在有人打头,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
壮汉一脚踩在顾春来背上,冲其他人扬了扬下巴:“把女人拖走,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顾春来目眦欲裂地盯着壮汉,脑子里飞快运转,思考如何脱险。
他已经明白,这些人并不是劫道的,他们就是特意针对他。说针对他还不准确,他们似乎在针对魏淑华。
眼看着魏淑华即将被带走,顾春来心头一跳,“等一下!”
“快捂住他的嘴!”壮汉刚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
顾春来语极快地说:“一万块!放了她,我有一万块钱,都给你们!”
“一万块”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包括壮汉心里炸开。即使明知道顾春来有可能在骗人,但他们仍然想要听下去。
“你们也知道,我是汽运司机,干这行虽说辛苦点,但油水足。别人干一辈子都挣不到一万块,我能!你们现在就跟我走,去我家取现钱。取完钱,你们往山里一钻,过个一月俩月再出来,我也找不到你们。这事儿很安全。”
“你有钱为啥不存折子里?”壮汉明显不信,龙江省气候湿润,早先大家有钱也不爱存,一是不相信银行,二是习惯问题。
可现在的流通货币是纸币,保存不好很容易受潮,不少有余钱的家庭都愿意把钱存进银行。
当然,大部分家庭都没钱,也不爱存,嫌麻烦。但像顾春来有一万块钱却不存,明显有问题。
顾春来面不改色:“你当我为啥能存一万块?当然是有来钱的门路。钱存进银行,还得去取,不如现钱方便。”
这来钱的门路指啥,大家心知肚明。
听到这里,壮汉目光一闪,心里一片火热。顾春来有这样的门路,他现在能挣一万块,以后说不定挣得更多,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