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的手被常韶柔死死地拽住,一时挣脱不开。
很快,她的手臂上就出现了一圈红痕。
“松开。”程姝怒呵道。
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挂在包边上的皮拍子。
一旦常韶柔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就一拍子抽过去。
好在,常韶柔只是想把她抓住。
“你生的好,从小就衣食无忧,长大了也无所顾忌。哪怕是不工作,你也有哥哥,每年都有股份分红。”她的手愈用力,“但我不一样。”
“你知道为了省热水钱,冬天零下八度洗衣服吗?”
“你知道弄丢一块钱,跪在雪地里一晚上吗?”
“你知道采蘑菇时不小心跌进猎人陷阱里的感觉吗?”
“你不知道!”常韶柔狰狞着脸,“你就是一个大小姐,你有钱,所以你从来不知道人没钱时的滋味!”
她也想像程姝那般有底气,说出“不缺钱不缺名”,但她不行。
哪怕是在保养上砸了那么多钱,她手上依旧留着老茧。
就算她戴上了最大的钻石,也遮不住那些粗糙的令她恶心的老茧和伤疤。
“你想说什么?”程姝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曾经过得不好,我过得好,所以我就要答应你的要求?”
“你不明白。”常韶柔被她那句“不缺钱”刺激得不轻,“你永远不知道穷人富裕之后有多怕变穷!”
她花了那么长时间才爬到周夫人的位置,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在周氏集团里掌握话语权。
但周嘉泽一回国,她就损失了大半财产。
这让她怎么接受?
“所以呢?所以你就给周嘉泽的父亲下慢性毒药?”程姝一针见血地说。
要是常韶柔只是想当一个妻子,想当一个后妈,想当一个有钱人,他们都不会插手。
但,常韶柔在周晔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
等周嘉泽从日常生活的蛛丝马迹中把真相拼凑出来的时候,常韶柔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销毁得一干二净。
“你可以爱财,但你不能吸完血之后还说自己坚强独立。”程姝冷冷地说。
她的话瞬间打碎了常韶柔“坚韧不拔”的自我滤镜。
趁她怔愣的功夫,程姝挣脱她的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程姝揉了揉被抓红的地方,眉眼中满是不屑,“你无非就是怕周嘉泽得到程家的支持,影响你在周氏的位置。”
“但,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程姝的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笑意:“周嘉泽走到这个位置,靠的从来不是其他人。”
在周嘉泽小的时候,真正的周夫人就去世了。
而后周晔忙着维持周氏的运转,也很少关心他。
周嘉泽能成长到这个地步,靠的全是他自己。
他留学,创业,结交人脉,逐步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网,积累各种经验,才能在今日打常韶柔一个措手不及。
而这些,是认为自己自强不息的常韶柔不能理解的。
程姝不与她废话,拉着行李离开。
就在她推开咖啡厅大门的时候,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母去世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