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军如真的望风而逃,虽然能全须全尾的回到关中,但士气必会受打击,北临内乱,而尉国一鼓作气,纵使关隘险阻,也未必能拦住尉国人南下的马蹄。
尉国破关也不是一回两回。
太子上一回的失败,已经让北临的边境退后百里,让出纵横五座边城。
但她不能主动提。
她知道,如果,刚才她来到军营就提出自己的打算,范阳王绝不会同意,还会怀疑她。
而这只部队,没有范阳王父子,她指挥不动。
所以,她只能等他们自己开口。
“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秦漫故作沉吟了片刻道。
“什么办法?”宗政昱清连忙问。
“后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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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国的铁骑,挥舞着各色旗帜,如同一朵移动的乌云,在星辉璀璨的大草原上,呼啸而来。
收拾掉北临的中军后,见北临下军未至,大王擎顿有意修整,等上一等,其他三王却极力反对,还讥讽他失去锐气。
方才北临那二十万大军,完全就像二十万拿着武器的婴儿,脆弱的一点反击都没有,实在没让他们杀过瘾。
擎顿知道随着自己的老去,三王越来越不能臣服,又加上手下兄弟气势正盛,若是他此时不让他们干,也未必能拉得住其他三王的人马,便改了口,便叫来北临叛徒派来的探子,让他引他们往下军的军营方向迎敌。
想来是北临的军队,行动迟缓走得太慢。
这一迎,居然就迎到了军营。
此时已是后半夜,军营里鸦雀无声,只有几点篝火,和几个守着火打瞌睡的士兵,这时候,正是人一天中睡得最沉的时间。
尉国的大王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实践中知道,这是最适合偷袭的时候——他们互相偷袭摸营都选这个时辰。
东王嘿嘿怪笑一声:“让老、子等得那么久,这倒好,都还睡着呢。”
他以己度人,若是半夜擎顿要他起来,他才懒得听话。
“大王,我们东家做先锋,给你探路去!”他也不等擎顿下令,拍马向前冲去。
方才那对大军的粮草和兵马,实在多得让他眼热,但那是大王找得消息,所以先就说过了,东西大头都归了大王,他们不过跟着喝口汤。
但这里可没说,这里的东西,谁抢到就归谁!
他一动,南王和北王也跟着动了,怎么也不能让自家兄弟落后。
擎顿落在后头,他方才见自己这么多人到了地头,对方都毫无反应,心生警惕——这南方人,都狡猾得很,莫不是有诈?
但他也没提醒那三个傻瓜,不说他们听不听,让他们替他进去试一试,也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