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五。
今日的天气诡异十足,不同于往日的阳光温暖,就像是倒春寒般,气温在一夜之间跌破至冰点,就连洞府旁的湖面都结成了薄薄的冰壳。
白洛的早晨……是被冻醒的。
“嘶……阿嚏!”
赵启在穿衣服的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一脸无语的抬头望向阴郁的天空,感叹道:“这么冷……今天是什么该死的鬼天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白洛将一块兽皮绕在脖颈,充当围巾,话语间,口中竟冒出白气:“总感觉会有什么糟糕的事生……”
“挨千刀的圣堂边界……都三天了,绝对不会让我们好受的!”
赵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骂骂咧咧的,不再将枪械藏匿于储物戒,而是穿上战术背心,将能绑的武器全部装备上,以便于随时拔出射击,再在外披上白色大氅,掩盖了这一身致命的武器。
“要是真这么展的话……那就说明我推测的没错。”
白洛推开石门,走向昨日巡逻、也就是遗骨所在之处:“但既然来了,想必分配也都合理的要死,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什么吧……保持联系。”
赵启沉默不语,扭了扭脖子,跟在白洛后面,怀中玉筒点击通讯,缓缓出了大门。
清晨的天色看不出一点和煦,厚厚的天云宛如阴暗沉重的灰烬,从空中洒下压抑的尘埃,石路上的人们一个个快步走动着,缩紧脖子,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只剩下沉默。
两人迎着人群,逆行而去。
……
赤剑门,浮玉谷,辰龙之刻。
邹知寒放下玉筒通讯,重新收纳好,望着下方山谷尽头那紧缩的门扉,缓缓举起手中的伤药葫芦,大口饮下,将两天以来经过地狱般锻炼的肉体伤势恢复。
接着,他一脚凌空踩出,身形快下落,直降山谷底部。
轰!
尘土四起,砖石碎裂,极长的太刀被抽出,刀面闪烁着锐利的寒芒,倒映出来者那极其冰冷的面孔。
“于玄有令,今日,凡是靠近藏匿遗骨者。”
面对这个身着黑色劲装,蒙住半脸的不之客,邹知寒举起太刀,将磨砺完毕的刀尖对准他,沉声警告道:“杀无赦。”
不之客的脚步略微停顿,沉默不语,似乎没打算进行什么交涉。
他右手缓缓摸向腰间,抽出了什么。
寒风凛冽,将柔软的枝叶撕碎,残叶卷起,零零碎碎的飘落于天空之中,随即乘风下落。
唰!
男人的右手猛的抬起,破空之音响彻寂静山谷,一漆黑弩箭射穿残叶,直直向着邹知寒袭来!
箭矢在邹知寒瞳孔中越接近,他神色中杀意闪现,翻转刀柄,一记灰色的刀气自下而上的倒劈开,迸射花火,精准无比的将那枚弩箭斩裂!
箭头一分为二,被这股力量所强硬打断,呼啸着与邹知寒擦肩而过,牢牢的钉在了石板路上,末端颤,轻轻晃动。
刀气?
男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邹知寒,心中危机感升起,脚步轻踏,急后撤。
“不。”
未曾想,邹知寒就像是知晓了他的想法般,身形瞬间消失,掠起狂风,再现时,急的突刺已然临近他的咽喉。
“是半步剑意。”
……
合欢宗,山泉丛林,巳蛇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