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多姿,安顿好九尘子后,妜卿独自回到了房内。
黑色的夜行衣被缓缓褪去,露出了里面淡蓝色的里衣。
好在胳膊上的伤不是很严重,而且妜卿先前就已经止住了血,否则血淋淋的医馆都不敢回。
小心翼翼的给伤口消毒包扎后,妜卿犯起了难。
后背上的箭伤怎么办呢?
提起这个伤她就来气,都背着那么大一个包袱了,偏偏一箭射到了包袱的系带上,要不是毒箭细小,包袱都要被弄坏了。
而师父那个老财迷,逃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偏偏他是舍命不舍财,这一路上跑回来愣是没丢一根儿金条。
褪去沾染了血迹的里衣后,少女莹白光洁的娇躯在烛光映射下宛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美的不似人间物。
运气将体内的毒针拔除后,妜卿吃了颗解毒丹,好在她自小被师父收养,从小就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因此这点毒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妜卿惜命,也舍不得粗糙的对待自己,这药,吃了自然没坏处!
翌日一早,妜卿起床后就发现了九尘子的房间空空如也。
一摸床铺,好家伙,都凉透了,这是生怕她跟着一起去故意起了个大早吗?
慢悠悠的去街上吃了碗小馄饨后,妜卿回了医馆收拾了半天,之后带了一些盘缠给医馆上了门板,写了块因掌柜回家照顾病重老母,归期未定的牌子才拍拍手离开了太安药铺。
经过一处偏僻的巷子后,妜卿趁着四下无人,擦去了脸上易容的痕迹,决定以真实面目去定远侯府。
侯府不比外头,平日里人多眼杂的已经够麻烦了,若是还要时刻担心有些看破自己的伪装,那也太累了。
何况她这次去侯府可是去做客的,以真实面目示人也能表现自己的诚意,要不传出去还以为他们神医谷的都见不得人呢!
侯府的小厮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并没有被妜卿的容貌所迷惑,依旧尽职的询问她来此的缘由,只是谈话间肉眼可见的喜悦之色。
说明来意后,妜卿将那封信递给了小厮查看,那小厮看过信后狐疑的扫了妜卿几眼,最后满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妜卿:???
这是闹哪样?她只是落了难想借此歇几天而已,这满脸同情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难道现在落难投奔熟人都这么可怜了?还是这定远侯是什么奸佞小人?
“小时姑娘请随我来!”
那小厮看过信后,竟直接将妜卿带进了侯府,七拐八拐来到了侯府的厨房。
“王妈妈,这位是前来应征贴身婢女的小时姑娘!”那小厮领着妜卿对着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婆子说道。
妜卿闻言脑子一懵
什么婢女啊?她师父不是侯爷的救命恩人吗?
她来这不是躲清闲来的吗?这怎么还得干活儿呀?
妜卿脑中灵光一闪,暗暗咬牙。
被骗了!
这个为老不尊的,为了甩开她居然编出这种话来!
那个王妈妈正跟几个中年婆子喝着小茶嗑着瓜子聊天呢,闻言呸呸两口吐出了瓜子皮,抿了口茶才慢悠悠望向了妜卿。
只一眼,王妈的脸上就露出了浓浓的嘲讽,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是哪来的小娘子呀,长的跟朵花似的,当什么不比这丫鬟强啊?”
妜卿杏眸微寒,听出了她的讽刺。
她是想说自己长成这样,做什么都轮不到做个丫鬟,她是在怀疑她是什么秦楼楚馆里逃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