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咱们就出了巴利吉坎,那边有沙俄的驻军假扮的山匪,专为了截杀我们这边儿的商人,咱们各带二百人,谁先夺下一个山头,谁就赢。”
林瑞瑾一看,这虽然跟计划不一样,但是最后的结果殊途同归啊,有这个外藩的王子开绿灯,他们也用不着偷偷摸摸地往那边儿去,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啊。
于是,林瑞瑾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就凭你这翻话,小爷也认下你这个兄弟了,但是输赢之后,又有什么做彩头呢?”
阿木古郎憨笑道:“彩头?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您随便说!”
林瑞瑾道:“那如果我赢了,我要我的商队,以后在你们旗下做生意,不得被恶意为难,更不能杀人越货。”
阿木古郎一听道:“我应下了,那要是我赢了,我想拜你为师,并且,以后可以将功夫传给我的孩子们。”
第7o章
林瑞瑾笑着点头道:“既然认可你做兄弟,甭管输赢,就冲着兄弟你说出的话,还有不来窝里斗,愿意枪口对外,明白事理,只要你愿意,哥哥我闲时教上你两招又何妨?”
阿木古郎憨笑道:“哥哥好本事,好性情,那咱们现在就各自寻人,然后出?”
林瑞瑾道:“你也知道,小爷的阿玛生怕小爷惹是生非,这一去,没个三两个月是走不了一个来回儿,我阿玛必然是以为我是出事儿了,所以,还是先去跟我阿妈还有你的王父打声招呼的好。”
阿木古郎一听,点点头道:“也好,只是你们中原的父母,管得实在是严厉,男孩子就该放手去闯,总是手捂手摁着护在身后,那后代岂不是被驯养的如同羔羊了?”
蒙古民风彪悍,族人因为生存条件恶劣,常年需要警惕野兽侵袭,还要不时的因为给羊群和马匹寻找水草丰沛地地方而经常迁徙。
一但自己领地的草木枯竭了,为了生存就要与其他部落争抢地盘,为了锻炼孩子,男孩儿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用刀子,四五岁上就可以拉弓射兔子。
这些都是为了训练后代的野性,所以,哪天听说自己孩子带着手下去跟别的部落打仗了,做父亲的不仅不会生气孩子的惹是生非,还会大加赞赏。
打仗,那就难免要有伤亡,若是传来儿子因为征战死了,伤心肯定会伤心,但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们只会哀叹自己儿子的本领不到家,若是有本事,就会带着族人杀过去给自己的儿子报仇,若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就会蛰伏起来,以便伺机报复,这就是真实的丛林法则。
而阿木古郎之所以一开始看不惯林瑞瑾,其主要原因也在这里,他觉得林瑞瑾太娘娘腔了,总是跟在太子身后转。
不过,被教育了之后,知道了林瑞瑾的真实本事之后,阿木古郎除了有羞愧感之外,剩下的就是感慨这中原人真不会养孩子,孩子有这般本事,你不去让他闯,反倒是糟蹋了莫而庚额的一身好本事,磨掉了男孩子该有的锐利。
林瑞瑾让六安去找贾瑚他们,把事情说一下,然后就带着身后的毛峰三人和阿木古郎转身回了营地。
正在跟康熙一起与这些台吉绕圈子的太子,一抬头看到林瑞瑾和自己的小厮回来了,旁边是阿木古郎一行人,太子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阿木古郎,见人还好端端地坐在马上,这才长出一口气。
他是真怕林瑞瑾一个高兴,直接将人第一天就收拾了,那就不好跟蒙古交代了,看到人没事儿,他就放心了,至于是不是把人家手下打死打残,这些都好说。
事实上,在座的人全都是这么想的,就连阿木古郎的父王都是这么想的,也第一时间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大儿子,现没少胳膊也没少腿儿,这心里才踏实。
林瑞瑾差点儿笑出声,但还是下马给康熙和太子请安之后,就将事情说了一下。
四周的台吉亲王们听了之后,无不称赞他们,尤其是对阿木古郎的父王,更是羡慕嫉妒恨,竟然有个这样勇武又聪慧的孩子。
阿木古郎的父王,这会儿胸脯抬得高高的,很是自豪,走到阿木古郎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阿爸以你为荣!”
都这样了,康熙和太子自然也不能反对了,更何况,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收复外藩蒙古,然后征讨沙俄,报当初挑唆准格尔之仇。
太子跟林瑞瑾交代道:“输赢并不重要,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土尔扈特台吉不赞同地道:“太子殿下,雏鹰展翅,想要翱翔天际,就要放手让他们出去历练,护在羽翼下,他永远不敢离开窝,时间久了,老鹰也变成家鸡了。”
太子闻言苦笑道:“台吉言之有理,只是孤却一直放不开手,生怕这孩子磕了碰了,见到他,孤才知什么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土尔扈特台吉摇头道:“这都是那些汉人的说法,惯子如杀子,你看看那些中原的汉人,一个个弱不禁风的,你们满人要是也这么惯孩子,以后怕是也得走汉人的老路。”
太子看看弱不禁风的林瑞瑾,心里话,有本事你们去打赢这弱不禁风的汉人啊,刚才干什么看到瑾哥儿就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
嘴上却说:“罢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让他展翅遨游了。”
正好弘晖等人也都赶回来了,各自点了二百人,又检查了一下各自的武器,就分开上路了,阿木古郎道:“我们是土生土长的,这么走是占了便宜,所以,我选择远处的莫格宗,坦加让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