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听得目瞪口呆,这会儿看到爹爹哄弟弟,也赶紧乖巧的看看弟弟,省得尴尬。
贾瑚和贾琏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再怎么招,这也是亲爹,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能低头做恭敬状,拱手道:“谢父亲教诲,儿子记住了。”
贾赦很满意儿子的态度,甭管家里到底是谁当家,至少这会儿自己感觉到了做老子的威严,当即也学着林海,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很是有派头。
林海抽了抽嘴角,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大舅兄有两个好儿子啊!”
贾赦更得意了,贾瑚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亲爹,真的亲爹,再不着调那也是亲爹!
倒是贾琏,对自己爹有些同情,觉得是因为在府里的时候,爹爹被祖母和二叔欺负狠了,这才有些失礼。
呵呵,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林海抱着儿子起身,拍了拍自己这两个侄子道:“宴席已经布置好了,咱们爷几个吃上几杯酒,再慢慢聊吧。”
说完,林海让林嬷嬷过来,将儿子交给林嬷嬷抱回贾敏处,自己掸了掸衣服上的褶子。
黛玉也说道:“那玉儿也去看着些弟弟,就不在这边儿陪着大舅父和表哥们了。”黛玉道了失礼,贾瑚、贾琏赶紧还礼。
贾赦倒是不知道,儿子们这么积极是不愿意丢人丢到这么小的表妹跟前,还点头附和道:“妹妹和妹婿就是会教养孩子,哪像我们府上,老太太给抱去教养的,要不就跟个木头似的,要不就浑身是刺儿,也不知道谁欠了她什么似的。”
林海一阵牙疼,赶紧假装自己没听到什么,只是交代黛玉慢点儿走,一会儿别忘了跟母亲各吃上一盅燕窝。
贾瑚和贾琏已经绝望了,只能庆幸,爹爹犯蠢的时候,周围没有外人,姑父也不是多嘴之人。
为防尴尬,林海另起话头问道:“瑚哥儿和琏哥儿都不小了,尤其是瑚哥儿今年就到了弱冠之年吧?”
“两个孩子又都是有出息的,不知大舅兄对侄儿们的亲事,可有安排?”
一提这个,贾赦就满脸的憋屈,恨声道:“老二家的竟然打着主义,想要瑚哥儿娶她的侄女,这不是做梦呢吗?”
“就因为贾老二娶了她这么个败家玩意儿,荣国府就没着消停过,现在竟然还想整个王家的姑娘过来祸害我?”
“老太太也是个糊涂的,偏心眼都偏到肋脯扇去了,还想逼着我答应,我干脆就带着两个孩子借着祭祖躲出来了,省得祸害不着瑚哥儿,再让琏哥儿跟着遭殃!”
虽然对贾赦的口无遮拦,林海很是无奈,但是,心里也是觉得,老太太就是根搅屎棍,说句不孝的,他都怀疑老丈人当年是不是因为平时接触的人脑子太好使了,所以想找个脑子简单的省心,才娶了这个丈母娘?
只是,老人说,娶妻不贤遗祸三代啊,看看这两个舅兄的脑子就明白了,好在老老太太可能最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给大舅兄求娶了好人家的闺女,这才矫正了一些,让瑚哥儿和琏哥儿有了个脑子。
当然,他更庆幸地是,女儿随爹,自己媳妇儿绝对是老丈人的种。
本着同情地心态,林海赞同道:“王家女孩儿以女子无才便是德闻名,确实不适合做大妇,瑚哥儿的亲事还是应该慎重考虑啊。”
贾瑚这时顾不得不好意思,上前拱手道:“姑父,侄儿想为弟弟求娶墨轩书院的山长的嫡次女,劳烦姑父帮着说合。”
林海愣了一下才说道:“六师兄的小女儿?”
贾瑚点头道:“瑚儿在江南游学之时,曾经有幸听刘先生讲学,很是受益匪浅,后与刘公子相交,是个可交之人,偶然间得知,其府上小小姐,与琏哥儿年龄相仿。”
林海歪头看了贾瑚一眼,这话可不是什么实在话,刘公子是个可交之人不假,但贾瑚怕是有目的跟人交好,目的怕就是打听人家小姐吧?
之所以林海知道刘公子这么清楚,就是因为,林海是上一代山长的关门弟子,而排行老六的六师兄就是林海恩师的独子。
可能是刘家人都不擅长仕途吧,虽然各个学问不错,却在官场上难以站住脚,索性世代守着书院。
不过,刘家书院桃李满天下,一般人还真不敢轻易招惹墨轩书院,只是,受师父影响,师父收徒七人,各个与师父一般,向往魏晋之风,不愿受拘束。
林海是因为家族和寡母,否则骨子里也是个潇洒不羁的风流人物,最后林海成了师兄弟中唯一走仕途的。
只是,林海到底是没拆穿贾瑚,只是说道:“师兄对勋贵子弟不是很认同,便是我去,也未必成功。”
想了一下,林海又问道:“六师兄家里虽然比不得勋贵人家有权有势,但端得清贵,人脉更是非一般王孙贵族能比拟的,瑚哥儿为何不为自己求娶?”
贾瑚心中苦笑,还不是因为书中,自己的弟弟被那虎娘们给坑苦了,自己哪里舍得弟弟再跳进火坑之中?
说实话,若是王熙凤没有王夫人这个姑姑,贾瑚真的不介意凤辣子做自己的弟妹,贾琏不是个有主意的,他耳根子软,性情上其实随了贾赦多些。
这样的贾琏,其实是需要一个像王熙凤这样的女人来扶持、掌舵的,而贾瑚更是从小给贾琏灌输女子不易,需要丈夫多多爱护,为了家庭和睦就该如姑姑家,一夫一妻制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