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外面,顾川上前敲门。
“铛铛铛”
三声响动过后,门倒了。
“砰”
生锈的大铁门随着他的敲击声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呛的他直咳嗽。
右手边的门框上海贴有标语,‘内有恶犬,请勿靠近’。
“汪汪”
果然,顾川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凶巴巴的狗叫声,悄咪咪的摸起一块板砖,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条跟他胳膊粗细的铁链,在墙根底下。
见状,顾川不禁惊呼,‘这得多凶的恶犬啊,竟能用这种铁链拴着。’
循声摸索过去,很快,他便看到了恶犬的真容,脑门上,逐渐浮现出几缕黑线。
“草!(一种植物)”
“你踏马管这叫恶犬?还没我脚脖子高呢。”
那墙根底下拴着的,的确有条狗,可满打满算还没他手里的板砖大呢。
浑身泛白,皮毛滚的有些灰尘,两只耳朵支棱着,凶巴巴的冲顾川叫着。
不过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真想一屁股坐死。
用这么粗的铁链子拴着,是犯了天条吗?
从兜里掏出一根没拆封的香肠,在小白的眼前晃悠,那狗叫声顿时弱了下来。
围着木桩来回转悠,尾巴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虽然狗叫声还在,但口水却很诚实的流了下来。
小白:哎,你这是干嘛,真客气,人来了就行还带什么吃的啊。
顾川咧嘴一笑,将香肠丢到小白脚边,便转身进了厂房。
这年头,很多厂房还是砖砌的,只有少许的钢架结构,看上去有些厚重,颇有年代感。
一进院子,顾川便闻到了一股冲鼻子的酒糟味,远处的台子上晾晒着不少。
“陈经理,今天要是再不工资,我们可就都搬到你家去住了。”
“是啊,这都三个月没工资了,我连卫生巾都买不起了,都不敢来姨妈。”
“你之前答应我们,这个月肯定能结清原来的欠款,可到现在却连一毛钱都没看到。”
“冷静?你让我们怎么冷静?”
刚迈进厂房,顾川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随即见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瓜子,拉过一把椅子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此时的厂房中,聚集着近二十道人影,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有男有女,神情气愤,局面紧张。
被他们围拢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模样也是姣好。
可眼下却是有些焦头烂额,衬衫被汗渍浸染着,能隐约看到白色的内衣。
下身是一件黑色短裙,两者搭配起来,浑身散着一股职场女性的气质。
那黑框的眼镜,不仅能加buff,还能加攻。
陈燕被众人围拢着,无奈的跟众人解释。
“大家听我说,听我说——”
“我也是受害者,厂长带着小姨子卷款跑路了,现在厂里实在是不出工资了。”
“我比你们更惨,我都半年都没工资了,昨晚刚被房东赶出来。”
她是这家酒厂的经理,不久前刚调过来的,可谁知却生了这种事。
厂长携款带小姨子跑路,把这烂摊子一股脑的都丢给了她。
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们不管,厂长跑路,你是这的经理,我们不跟你要跟谁要?”
“就是,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拿钱。”工人们并不信她那份说辞,只想要钱。
陈燕欲哭无泪,“是真的没钱了,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查账。”
“要是能翻出钱来,也分我点,好让我去交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