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招了招手,把东西放下,跟着芳姐往饭厅走。
“他下午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崇一边走一边问。
“五六点”,芳姐想了想,“回来之后一直坐在沙上,啥也不干,就在那坐着。”
“对了,少爷,蒲小姐呢?”芳姐问。
“没跟我回来”,沈崇皱了一下眉,“向渝就这样坐了几个小时?”
“对,哎”,芳姐偷偷往向渝那边看了一眼,现在他们离得远,就算说话也完全听不见,“我问小渝少爷怎么了,他就说没事,枕着沙睡觉,但一直也没睡着。稍微有动静他就能睁开眼。在学校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沈崇洗了洗手,没把实情告诉芳姐,撒了个小谎,“没事,向渝受伤了,请了两天假。”
“哎哟,说到这我想起来了,小渝少爷脸上怎么青了一块,晚上我去给他擦点药。”
“送我房间来吧”,沈崇道,“我帮他擦。”
向渝在沙上坐着,思维放空,跟个雕塑一样,沈崇一走,他更感到空虚了。
他往沙上一躺,头底下枕着个枕头,又往脸上盖了一个,两只胳膊抱着枕头的边角,闭着眼休息。
等会沈崇回来,向渝想向他打听一下小时候的事情,向渝下午的时候又把相册翻了一遍,现那些小时候的图片都是集中在一个时期的,年龄多大看不出来,反正都不大,全都是小小的一只。
那看起来穿来穿去也只是集中在一个时期。
后面在外国念书的时候还有一段,向渝觉得这个就没什么探究的了,毕竟那和两位老人的相处时间有关,但两位老人都已经离世了,也查不出什么来。
向渝蒙着头思索着,只觉得自己的旁边的沙软垫微微一陷落,然后有布料碰上他的腿。
沈崇回来了。
向渝把枕头拿开,看见了沈崇伸过来的手。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向渝挨着沈崇坐着,满脸兴味地看着他,“沈崇,我问你件事。”
沈崇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捋了下去,找了个纸板垫着卷子,坐在他旁边写。
“你说。”
向渝探头看了一眼,感叹了一句,“三心二意还能写卷子,真强。”
沈崇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你说,我认真听着。”
“也不是不让你写”,向渝嘟囔了一句,“我就是想问问。”
“嗯?”沈崇挺耐心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相处多了,你最近不是那么冷了”,向渝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笑着来了一句。
沈崇也微微笑了,笑起来眼角稍微一弯,有种说不上来的诱惑力,“我有那么冷吗?”
“你是不知道,头一次见你我还以为你是个没心的木头”,向渝感叹,“话少,人又冷,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