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没有解开蒲怡然的疑问,他招了招手,让司机小哥先走,把脖子上的领带抽下来,顺便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沈崇生气了。
蒲怡然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点。
沈崇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从她第一次见到沈崇开始,就知道这个男生沉着冷静,并且十分有能力。
沈崇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昨天被谁打了?”
蒲怡然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沈崇知道这件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走在沈崇的身边,并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我没事。”
向渝把书包嘭地往桌子上一放,把旁边坐着的景爽和站在窗户外面的祝子旭吓了一大跳。
祝子旭站在外面,把嘴里的最后一口东西吃完,这才拍了拍胸口讲话,“祖宗,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一大早就这么生气。”
景爽在旁边摆弄了一下他的检讨书,嘴里骂了一句,“神经病。”
向渝突然站起来,扭着景爽的脖子,一把捂住了景爽的嘴。
景爽的脸憋得通红,祝子旭也在窗户外面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捞向渝的胳膊,“哥们,你怎么又冲动了。学校之内不准打闹。违纪行为啊。”
向渝看着景爽红透的脸,心里觉得很烦闷,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不论是这该死的书,还是该死的沈崇,还是该死的作业,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格外地不顺眼。
甚至到了听见神经病这三个字都能立马暴起的地步。
向渝把手松开了,往桌子上一趴。
景爽在旁边撕心裂肺得咳了起来。
祝子旭拍了拍他的背,不知道向渝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一大早就吃了炮仗,我们因为你还不够惨吗?这么还欺负她。”
景爽咳完了就想揍他,被祝子旭制止住了。
向渝把头抬起来,“惨什么?”
还能有他惨吗?
一下子就变成了个神经病。
多么高大上。
向渝想起芳姐惊讶的眼神就觉得胸腔憋着一股闷气。
他对于这三个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郁气,像是以前在哪里听过,现在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见就恨不得把说这话的人摁在地上。
祝子旭道,“今天是念检讨的时间啊。你居然忘记了?”
升旗仪式一般只有星期一才有,其他的大课间全是高一的跑操活动,念检讨书的主要内容,就是在主席台上拉着个话筒,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情况之下,进行的独立自主活动。
俗称低配版站桩。
向渝站在那边的树荫下的时候,祝子旭正站在他旁边,穿着校服的学生66续续地从旁边跑过,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过来。
向渝觉得异常丢人。
景爽站在主席台上,头顶着太阳,手里捏着他自己写的那一打检讨书,拿着话筒开始念。
旁边还有站着几个监督的学生,还有一个弄仪器的老师。
向渝道,“我们来这看着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