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怡然也收拾了一下东西,抬头看向他俩,“崇哥,给向渝补习吗?”
沈崇嗯了一声。
蒲怡然想起来前几天班主任找他补习的情景,眉毛轻蹙,温温柔柔的,“我留着很多的记本,可以给向渝拿来。”
向渝害怕他俩再给自己制定个学习计划什么的,没听完他俩说话,等沈崇三两下扫完试卷,直接把沈崇面前的那几张卷子一拽,就跑回了房间。
向渝一回房就打开了衣柜。
那个不带锁的小箱子现在仍旧待在柜子深处,向渝撩开一堆衣服,把箱子往胸前一抱。
他扭开小箱子,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取了出来。
原本的手机已经不能用了,电量一耗光,就自动死机,也充不进去电。
最里面还放着一个铃铛,向渝捏着铃铛下面的绳结,把小铃铛取出来看了看,这东西是他爸还是跑了许多个地方求到的。
他爸那时候搞迷信搞得厉害,那卖东西的大师说向渝经常“出魂”,买个勾魂的法器,用来把向渝容易跑出去的魂儿勾住。
向渝和向渝他妈压根都不信,只有他爸深信不疑,花了一钱把东西买下来了。每天早上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把这铃铛挂他儿子书包上。
不过向渝一来到这,觉得戴着烦,就把东西取了下来。
向渝摩挲了一下小铃铛外侧的繁复的花纹,这玩意儿看着像是铁的,但里面应该是掺了东西,也不见锈蚀。
向渝总觉得下午做完那个梦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像是在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哪里都觉得不舒服。
他又拧了一把铃铛的外壳,勾着绳结揣进了口袋里,然后把小箱子关上。
书桌上的手机闪了一下光,向渝从床边站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祝子旭顶着他的小兔子头像,来一大段安慰的话,“向渝,说真的,人家都说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你现在虽然是个学渣,但是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脱离这个范围,成功进阶学民啊。会员价88啊,友情价了。”
向渝正要回话,手机一震动,祝子旭又过来一条消息。
“不过说实话设身处地想想,成绩差点就差点,你不努力也可以回家继承家业啊,你也没啥好学的。”
向渝:“。。。。”
向渝给他了个吊死鬼的表情,懒得理他,把手机放下了。
书桌上全是他拿过来的试卷,有些是空白,有些是已经写过的,上面不仅有向渝胡乱写的答案,还有因为心急涂的黑疙瘩,沈崇根本没有订正他卷子的心情,在几个大题上用红打了几个星号,就结束了卷子的批阅。
向渝坐在椅子上,随便翻了翻,也不忍直视自己的答案。
现在的这个学校,里面老师讲课的度都很快,所有的高中课程都即将结束,一轮总复习大概在下次月考之后就可以完全启动。
向渝用胳膊压住了试卷的尾巴,按照顺序往下面翻,这些卷子总结性很强,基本能看出来所有基础题和低等级变形题的出题重点。
翻到中间的时候,里面夹着一张字迹工整的试卷,下很有力道,有种庄严的肃穆感,向渝用两根手指捻住试卷,刷的一下抽了出来。
不是他的,是沈崇的试卷。
应该是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带进去了。
向渝现在自己一个人呆着,心情倒是平复了。他现在看见沈崇,就是满脑袋的喜欢外国人,头都秃了。
向渝挺好奇沈崇平时是怎么写试卷的,他把试卷摊在上面,眼神轻轻从充满了油墨味道的试卷上滑过。
这是一套偏综合的试卷,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挺正常的,全都填上了答案。
向渝翻了面。
后面除了最后一题详细写了过程,其他全都是简单了当的答案,连证明题都只是在图上面画了几条辅助线。
一个解,一个答案。
干净地可以去给别人当空白试卷。
向渝觉得他是第一次遇见做试卷除了最后一题其他题只写答案的。
向渝翻到最后一行小字。
某省xx年高考试卷——数学第44页
向渝默了。
他从书架上掏出了一支,找了一张空白的纸,手痒打算解几题。
想当年,他还是那条街和同学一起互拼写试卷度的最靓的崽,一穿进这本书,就变成风干的小白菜了。
他习惯性地转了一下,从题目里找条件,然后把重要的条件全都罗列在白纸上,从大题的第一小问开始解题。
向渝写了挺久,直到外面有人敲门,他才反应过来。
他把写过的答案往抽屉里一塞,整理了一下书桌,把东西胡乱地摆了摆,这才去给人开门。
外面站着的人正是女主角。
蒲怡然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叠记本,头披散着,遮掩住了脸颊的两侧。
向渝啊了一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隐约猜到了女主角的来意,“有什么事情吗?”
女主角身上仍旧穿着校服,柔顺的头自然而然地披散在肩膀上。
蒲怡然掀开最上面一本记本的封皮,给向渝看了看。
她手一伸,把东西全都递给了向渝,“这是我以前做的记本,加上我先前给你的那几本,基本上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