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啊。
沈安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师父都结婚了,搬去让孩子爸爸照顾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是……她要换房子吗?
路边的街灯亮着,飞从车窗闪过,晃到沈安菱的眼睛上,她心里有些乱。
要跟任子杨说她要重租房的事吗?这样岂不是在变相问他,你要不要让我住到你家里?
她才不要产生这样的误会!
可是,她不想再找室友,偷偷去找房子似乎也很奇怪。
“阿菱,ange1打算退房了,下周末,我们搬回月玺华庭住吧。”任子杨望着前方的路忽而开口。
吓了沈安菱一跳,恐慌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月玺华庭是你家,我搬去做什么?”沈安菱吞吞吐吐,也不知自己在慌什么,双手手指下意识掰缠在一起,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看安全带,“我会再找房子租。”
合租房里,有ange1在,他时不时就想动手动脚,她若是真听他的,搬去他的地盘,岂不是羊入虎口?
她才不要做这么蠢的事!
主……主要是,她和任子杨也还没亲密到同居的地步呀。
她听到任子杨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他一定在想着怎么说服她。
沈安菱的脸颊莫名开始升温,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现了盲点。
猛然扭头,怒视任子杨:“不对啊,ange1只说要搬出去,没说退房呀?”
顿了一瞬,反应过来,更是气红了脸:“你,你居然骗我!”
“啊!”
车子突然靠边停下,把沈安菱吓得叫出了声。
正要问他想干嘛,一扭头,他已解开安全带探过身来,大手扣住她的后脑,气息近得拂在她脸上,眸色如漆:“阿菱,你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我的忍耐力。”
语气中浓烈的占|有欲,听得沈安菱一阵心惊,心跳登时慢了半拍。
“我……我有什么魅力?”沈安菱没想到自己竟然傻傻地问出这样的话,话音出口的一瞬间,她恨不得将舌头咬断。
任子杨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后颈,忽而浅浅一笑,眸中亮起比阳光更耀眼的光彩,喃喃道:“我来告诉你。”
说完,猛然将唇覆上她的,无处安放的另一只手,第一次开始不规矩起来。
竟然,竟然趁她不备,顺着她的衣领钻进去。
他指尖微凉,惊得沈安菱微微一颤,本能地想躲,却被安全带禁锢在他怀里,无处可逃。
陌生又热烈的碰触,在她心口点起无限柔软的情愫,他灼热的气息那样近,烫红了她白皙的皮肤,修长天鹅颈生生染成桃花色。
沈安菱一时想离他远些,逃到安全地带,一时又禁不住他的磨人,下意识沉沦,一颗心仿佛在烈火中煎熬。
待反应过来时,才现,自己不知何时正攀住任子杨的肩,轻咬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颚。
她忽而顿住,迅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喘着气:“我们不能这样,太……太快了。”
“嗬,傻阿菱。”任子杨望着她,眼中有星光闪烁,温柔又专注,“我喜欢你十年了,哪怕明天就去领证,我都觉得太慢,恨不能现在就拉你去民政局才好。”
闻言,沈安菱的心口忽而被莫名的心悸击中,抬眼对上他的眸子:“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就确定是我了?”
他的话确实让她很触动,也很感动,可沈安菱明白,此刻她享受的是跟任子杨在一起的感觉,却没想过结婚。
简单的婚姻二字,压着沉甸甸的责任,沈安菱不确定自己扛得起那样的责任,甚至不确定她和任子杨会永远彼此喜欢。
细数她身边结了婚的人,似乎没有一个对婚姻满意,她不想在柴米油盐中消磨掉此时此刻的心动。
“阿菱,你不想嫁我,对吗?”任子杨笑得牵强,眼神中的光芒一点一点暗下去,“知道了,我不会再放肆,你不愿嫁我自然是因为我还不够好,那么我就努力做到更好。”
“我会继续等你,等到你足够爱我,足够信任我的那一天。”任子杨语气郑重,像是在作出某种承诺。
沈安菱讶然望着他,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他清隽的眉眼,仿佛想把他眼中的神伤抚平。
十年前,他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即便彼时喜欢她,那喜欢应当也有限,他是怎么将那份喜欢坚持十年,还坚定地想牵她的手走到更遥远的未来去呢?
“任子杨,我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相信婚姻。”沈安菱第一次主动去握他的手,十指相扣,紧紧交缠。
如果十指连心,那么她希望他能懂她的心意。
“我身边的人,拥有美好爱情的人有很多,可是没有一人拥有美好的婚姻。我是个胆小鬼,可我又很贪心,我是没想过结婚的事,可这并不妨碍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沈安菱忍不住,将心底一直压着的想法说出来:“唐萌告诉我你身上背负着千万父债,让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可我没想过跟你分开,我甚至想把工资卡交给你,只是怕重揭开你的伤口,才只字未提。”
说完,甚至来不及去看任子杨的反应,沈安菱低头就要去翻包,想把工资卡交给他。
却被任子杨伸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