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祁嫣像没事人似的在书房按时等待。
今天应瑾依旧晚来了一会,他进屋看见她乖乖坐在那,没有写字也没有画画。
倒是新奇。
石鹤云再一次端上托盘。
祁嫣瞪大眼睛:“又……又喝吗?”
石鹤云被她呆傻的模样逗笑,“这次是迷药,你对麻醉药的抗药性这么好,迷药应该不成问题吧?”
祁嫣的表情一言难尽。
好在是这次的托盘里只有一个碗。
应瑾的意思是,测试她的抗药性。
祁嫣提前吩咐d77,让它稍微消散体内的部分药性,她不想把自己设定的太过离谱。
那一碗盛着迷药的水,她一口气喝了一半,眼前就开始有点迷糊了。
她脚步虚浮,向前迈出两步,然后狠狠向一旁栽倒。
应瑾手臂一揽,接住了她。
祁嫣毫无所觉,倒在应瑾怀里不省人事。
“这一碗加了多少?”应瑾蹙眉问。
石鹤云有些心虚:“之前一个针管下去,她也没倒,我这次用双倍的迷药兑的。”
“胡闹。”
石鹤云低下头:“我错了,瑾爷。”
……
祁嫣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偶尔闪过的巡逻灯。
她依旧在书房,此刻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一张刺绣薄毯。
书房里没有点灯,而是燃着蜡烛,烛光温柔地照着,映出应瑾精致绝艳的面庞,高挺的鼻梁上,那副金丝框的眼镜折射出浅浅的光。
他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气韵非凡,时不时地摆弄着佛珠串。
他常常给人一种孤冷出尘的感觉,任何人接近他,都是对他的亵渎。
祁嫣侧躺着盯着他看了一会,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他察觉到后掀起眼皮淡淡道:“醒了就起来。”
他看着她如猫儿一般伸着懒腰,又在毯子里缩了缩身子,“再懒一会儿。”
应瑾没再说什么,他慢条斯理地将书翻了一页,薄唇微动:“三。”
祁嫣立刻滚下榻,这简直是死亡倒计时。
镜片下,应瑾的眼眸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
祁嫣整理了一下衣服,乖巧地站着,这才注意到石鹤云也在书房,他正对着佛像跪着,脊背笔直。
“他怎么了?”她问。
应瑾放下书:“我不喜欢太有思想的工具,也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商品。”
祁嫣这句话听明白了,上一句应瑾说的是石鹤云想法太多,下一句说的就是她,暗指她耍小聪明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