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想问他沈司羲怎么样了,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提。
系统会因为主人的昏迷而进入休眠,所以做不到实时监控,她不知道在她失去意识之后,沈司羲还跟傅歧说什么了,所以眼下她只能静观其变。
傅歧好似什么都没生过一般,他打电话让蒋韬去买点粥,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
水果刀被他横握在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红彤彤的苹果上更显净白。
傅歧想,他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扑过去替沈司羲挡刀的画面。
正如沈司羲所说,她不爱他,也不会喜欢他,是啊,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能喜欢他那才可怕。
但他总会抱有那一丝希望,两人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互相陪伴,他可以给她全部想要的,也可以给予全部的信任,她会不会有一点动容,哪怕就一点。
就在今天,所有的希翼被打破。
苹果削好,他切出一块,用刀尖插着,递到她嘴边。
祁嫣刚想去接,傅歧却恍然一般把刀收回来,转了个方向,将刀柄递给她,说:“忘了,你可能会嫌脏。”
祁嫣干脆把人设做到底,“是啊,我不吃。”
她本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居然笑了,“没关系,那就先放一边,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干净了再吃。”
祁嫣越看傅歧越陌生。
他怎么了?他不是这个性格的人啊。
但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青梅竹马,在你昏迷的时候,十分自责,难以自控之下,他吸食过量毒品,死了。”
傅歧语气平淡,没有起伏,仿佛依旧在谈论那个苹果一样。
“吸食过量?!”祁嫣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不可能!”沈司羲绝对不会吸食过量,他是清醒的,他甚至还知道眨眼睛对她做出暗示,他绝对不会难以自控到那种地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傅歧主动杀人。
她跪坐在病床上,去抓他的衣服:“你丧心病狂是不是?你还有人性吗?你到底要害多少人啊,你图什么啊!”
“我图你!”傅歧近乎是低吼的,脖颈青筋毕现,他钳住她的手腕,重复着:“祁嫣,如果一开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不会生这么多事,你不是嫌我脏吗,我可以更脏。”
祁嫣觉得有股寒意从脊背攀升,她本以为沈司羲已经沦落到没有人样的地步,傅歧会放手,但她想错了,她低估了他的残忍。
人命在他眼里,真的不重要。
“你松手。”她试着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让我离开。”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吗,只要我放你父亲无罪出狱,你就会一直跟着我。”傅歧将她拉近,“十天之后,你的伤口拆线,我们去民政局领证。”
他松开手,大步离开病房,关门之前,他冷冷道:“这几天你好好养病,哪也别去,如果你听话,我会给你沈司羲的葬礼视频。”
病房门砰得被关上。
祁嫣缓了几秒情绪之后,立刻在床头寻找手机,上面显示她的私人邮箱里收到了一封署名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