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担心沈司羲的状态,她拨通电话,无人接听,她只好打给方知景。
还好,方知景接电话了。
“谁啊?”方知景的声音听着很疲惫。
祁嫣打开床头的台灯,温暖的光将半个房间照亮,“是我,祁嫣。”
“姐姐?不好意思,我没存你的电话,你的腿怎么样了?”他很抱歉地说:“一直想跟你道歉,但实在没时间,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家里出了点情况。”
祁嫣坐在床尾,“没关系,我最近也在关注新闻,最近风声小了许多,乘扬贩卖用户信息这件事有得到稳妥的处理吗?”
方知景长长一叹:“哪那么容易,建立口碑需要几十年,但是摧毁口碑只需要几个小时,我们现在只能自证清白,起诉造谣的人,但问题出现在内部,乘扬里出了叛徒,可我怎么都想不到,叛徒居然是跟了我爸多年的好兄弟。”
祁嫣联想到傅歧为了惩治元微,与元家人合作的事,感慨着:“或许有更大的利益诱惑着他吧,才让他背叛你的父亲。”
“妈的,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显然是方知景愤怒之下踹了什么,“姐姐,这种人你还跟他在一起,你也不怕有朝一日被他咬死。”
“不用担心我了,你和沈司羲联系上了吗?”
方知景沉默了一瞬,冷哼一声:“还联系他干嘛,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合作伙伴?笑死,我看傅歧还没倒牌,他倒是先把自己作死了。”
“我联系不上他,他在哪?”祁嫣急忙问。
“你别问我,我也联系不上啊,他天天花天酒地的,金海的会所恐怕都挨个去了一遍,你让我找人?那我可找不到,我家现在只做地图,不做寻人引擎。”方知景阴阳怪气着。
“姐姐,我家里面对这么大的重创,我之所以还能跟你心平气和的说话,是看在你在我家屡次受伤的份上,一次宴会,一次马场,我心里都清楚,我方知景从来不是赖账的人,但是,伤害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个下跪道歉,一个被敲碎了膝盖,这已经够了吧?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祁嫣咬紧嘴唇,“帮我联系到沈司羲,行吗?”
“行,我帮你,但是找不到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坦白讲,我不喜欢和瘾君子有牵扯,我最多能打听到他去哪个会所了,具体在哪个房间,你得自己找。”方知景语气里带着薄怒。
“好,我等你的消息。”她权当听不见他语气里的生气,这些误会以后会有机会解开的,眼下最要紧的是确定沈司羲的情况。
挂断电话没多久,卧室房门被敲响。
三声客气的敲门后,卧室门被直接推开,傅歧站在门外,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微湿,松松垮垮地耷拉着,显然刚洗过澡,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和锐利。
卧室里灯光昏黄,卧室外白炽灯明亮如昼,他站在中间,高挑欣长的身姿仿佛隔绝出两个世界。
“打完电话了?”他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手机上。
“嗯。”祁嫣没有否认,他的视线平静却有些烫人,她将电话放到一边。
“出来吃点东西,再不吃凉了。”
傅歧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似乎他不在乎她在和谁打电话。
她没什么朋友,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能联系谁也不难猜。
“我不饿。”她爬上床,钻入被窝,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