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垂眼时,细看了眼拼图中的画像,忍不住说,“才一个月就能画成这样,足见天赋。”抬眼时,朝查尔斯问,“查尔斯,你不是一向很喜欢华国文化?而你在画画方面又这么有天赋?你想不想……我教你画国画啊?”
查尔斯激动说,“当然!我之前见爷爷作画时,就喜欢。姐姐真的愿意教我?”
苏倾将拼图放下,郑重道:“自是愿意的,只要你肯学,我可以倾囊相授!”
理查德忙推了推查尔斯,查尔斯忙笑着说,“老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苏倾笑着,将他拱着的手抬起,听卓晴说,“你以后跟着你姐姐……不,老师,好好学,你姐姐可是得了你外公真传,你要是能从她这里学会一二,以后不愁在画界没有展……”
她一番话不但夸了苏倾,更把自己的老父亲也夸了,卓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头笑着。
理查德也忙附和,“是啊!”
查尔斯说道:“我知道的,我会跟姐……老师好好学的!”
苏倾点点头,对此生唯一的这个徒弟别提多喜欢。
理查德自然等不到苏倾和司夜城举行大婚,他待了没几日就决定走了。
走的时候,苏倾心里尤为不舍,不止舍不得理查德,她还以为她妈会跟他一起走。
但她妈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许是为了等十月份她的婚期到来,想参加完她的婚礼再走。
之后,司夜城便一直在尽心筹备婚礼,他时常忙的连家都很少回。
因此,她也就没再想着跟他回御园,干脆就这么一直留在卓家。
还未能到六月中,有天檀宫那边的管家打来电话,跟苏倾说苏江山不行了!
苏倾听闻,一下子心跳到了嗓子眼,忙挂了电话跑去医院。
去医院的时候,是卓晴跟着来的。
病床上的苏江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苏倾握住他伸出的那只颤抖着的手,眼泪瞬间决堤,“爸,怎么回事?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这样……”
苏江山张了张嘴,没能出一个音,旁边站着的管家湿了眼眶说,“苏小姐,上次你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苏先生就已经觉得他心脏很不舒服了……”
苏倾上次策划“求娶”时曾专门给苏江山打过一通电话,邀请他一起去。
当时他声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她还以为他是借口呢,毕竟她提前说了理查德和查尔斯也会去,她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这个前夫去了尴尬,如今想来,哪里只是因为尴尬啊!
管家接着说,“今日突心梗,堪堪救治回来,医生就说怕是不行了……”
苏倾在管家的话音里眼泪流个不停,视线很快模糊,她紧了紧握着苏江山的手说,“爸,你干嘛不早跟我说!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如果她早知他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就该早早回他身边给他尽孝道的。
苏江山终于可以吐出话来,“倾倾,你不要自责……”
他大口喘息着,“如果当初不是你现那母女二人给我下,下毒,我,我怕是早就死了,能撑到这,阵,已经是……我的福气……”
苏倾的眼泪扑扑簌簌流淌着,她闭上眼睛,心痛的难以自已!
“对不起倾倾,我这辈子欠你太多太多了,你别太恨我,下辈子我再好好补偿你!”
苏倾摇着头,用力的摇着头说,“爸,我不恨你,早就不恨你了!”
苏江山听闻这句,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尽管笑得很苍白,很无力,“能听见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他说话时的全部音调都是上扬的,突然的,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怎么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苏倾在大喊着医生时,苏江山转头看向站在苏倾身旁的卓晴,他张了好几下嘴,都没能再出任何的声音,最后,他无声说了句“对不起”,被苏倾握着的那只手猛然垂落!
砸在床边,出砰的声音……